找回密码
 注册

QQ登录

只需一步,快速开始

查看: 2804|回复: 19

[推荐]你想学医吗?

[复制链接]
发表于 2004-10-11 00:51:3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这个贴子最后由denver在 2004/10/26 04:15pm 第 5 次编辑]

                               你想学医吗?
你可能从你学医的朋友那儿听说过“四大名捕”(有四门课程及其麻烦,总有大批的同学要补考);听说过带着被子和热水瓶,去教室上通宵的自习;听说过弱小女生为了第二天的《解剖学》考试,独自通宵在解剖楼和一群尸体在一起。
或许你不相信,或许你会好奇得想念医学院,或许你会害怕得对你学医的同学退避三舍。

解剖课
装满暗黄色福尔马林的大池子里,飘着许多黄褐色的躯体,统一背部朝上,乱糟糟的头发,看不见面部。用棍子捅一捅其中的一个,连带着周围的都会上下震荡着沉沉浮浮。
不管你蹲在多么臭的厕所里,几分钟之内一定会“不闻其香”而顺畅呼吸,可是,鼻子对福尔马林是没有适应性的,闻久了,还是那么刺鼻,最多能从中分辨出一种深藏着的尸体的气味来。
其实,用在人体解剖课的尸体本身是没有气味的。那些价值千金的尸体,被小心地做过处理,不会肿胀,不会腐烂,死亡的细胞在福尔马林的呵护中安安静静。
医学生也是人,不是天生就有面对尸体的勇敢。我们的第一个学期是《系统解剖学》课程,面对的是制作好了的一块块的器官。第一次课的前一个晚上,很多同学都有点惶恐得睡不着。第二天结伴走进解剖课,台上站着的两位老师首先吸引了我们:一位是一具完整的骷髅,我们真正的老师站在和骷髅对等的位置上,眉飞色舞,声情并茂,偶尔长长的教鞭碰到我们的骷髅老师,它也随之摇摆着起舞。
头几节课学的内容是骨骼,第一次伸手去拿放在标本箱里支离破碎的骨头块还真需要点勇气。狠下心,一闭眼抓住了才发现,其实并没有异常冰冷或异常光滑的感觉,灰色的表面泛着淡淡的光泽,骨头不散发任何气味,只有心在怦怦地跳。第二次,第三次就马上习惯了。好学生照着板砖一样厚重的教科书,仔细察看每一个隆起和凹陷,眼睛凑得贼近,恨不得在平坦的部位也看出波澜;我们这样的“非”好学生们,则在惊异于生物界的造化,蝶骨(头骨中的一块)被我们一致评为最漂亮的骨头,它使世界上一切艺术品黯然失色;而脊柱骨作为戒指戴在手上,比藏饰更加神秘,比牛仔更加凶悍,怪不得老师有言在先:“偷窃骨头,严惩不贷。”
然后是关节和肌肉,再是内脏和脑。感谢伟大的教科书撰写者,给了我们如此平稳的过渡。期末的时候,我们已经能面对铁灰或暗红的人脑,偷偷地吃携带的早点了。
第二个学期就是《局部解剖学》,整个学期的安排就是五六个人面对一整具尸体,将它的每个局部解剖出来,看个究竟。
尸体在地下室的大池子里,要自己去搬。我们乘一架“嘎吱嘎吱”响的古老的电梯到了灯光暗黄暗黄的地下室,面对比盛夏的海滨浴场还要拥挤的福尔马林池子,以“麻木”著称的我们还是发出了惊叹。老师给我们几个耙子,说我们看中了哪个就把它耙拢过来,只是别光耙男的或光耙女的。啧啧,颇像自选市场。
整个池子开始荡漾,尸体们像正在煮的饺子一样浮浮沉沉,想耙上来一个真不太容易。暗黄的灯光下暗黄的涟漪显得有一丝诡秘,混着尸体气息的福尔马林溅到我们身上,在白大褂上留下淡黄的印子。大家合力把尸体拖到岸上,再将它翻过身来,那一刹那可真恐怖,就像——就像是《午夜凶铃》里的贞子扬起死神般的脸。
选好了各自的尸体,我们抓住它的四肢,抬着去乘电梯,没想到电梯竟然坏了!可惜不是在晚上,要不然我一定要写出一个关于鬼故事的长篇。于是,一伙人和一伙尸体浩浩荡荡地走出地下室的偏门,准备从教学区和宿舍区交界的林荫小道绕到解剖楼的前门(学校的结构就是有这么奇怪,绝对不是我们想绕道)。一路上碰到三三两两的医学生,眼中有吝啬的惊异,大大打击了我们哗众取宠的虚荣。终于,有几个小姑娘为我们挣了面子,她们是路边小卖部的打工妹,原本站在门口聊天,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远远的我们,我们越走越近的过程中,她们猛然凄厉地尖叫起来,紧接着作鸟兽散了,各自踉踉跄跄躲进自己觉得最安全的地方。
回到教室,给尸体们剪头发,擦澡。头发零乱而枯燥,尸体僵硬僵硬的,我们感觉自己比桑拿浴池搓背小姐还要辛苦。洗刷完毕,每具尸体发得一块上好的布料,据说既防潮又透气,不过后来还是有一具尸体被解剖开的肚子里长出了郁郁葱葱的绿霉。
老师除了教学之外,对我们说的最多的话就是:“尸体贵呀!尸体难买到呀!”我们《局部解剖学》用过的尸体,会被老师仔细地骨肉分离、干燥防腐处理、妥善保存,用于下一届《系统解剖学》的教学。
我们上解剖课那段时间,铁路上发生了一件不小的事故,解剖学教研组的老师们连夜出动,跟随“呜呜”的救护车去抢购无人认领的尸体,回来时喜笑颜开,估计是颇有收获。
我们的最后一节解剖课上,老师用了半个课时的时间动员我们捐献自己(当然是死后的遗体)给解剖教研室,还带来了一叠具有法律效应的合同。有一个女生当场签了,老师兴奋地拍拍她的肩膀,说了一句颇为流行的话:“记得介绍你的家人和朋友来!”

动 物
一直以为动物在医学院的意义只是试验品,后来才知道医学院的老师和学生也是普通人嘛。
我们用的动物一般是兔子、小猪、小白鼠、狗,通常是在麻醉状态中的它们身上做实验。
麻醉药的剂量和动物的体重是成正比的。动物房将动物送来后,老师会亲自称它们的体重。
“今天的兔子好肥啊。”有一次老师乐滋滋地自言自语,听起来有点怪怪的感觉。那次试验下课后,我回到寝室才发现实验报告忘记交了,赶紧往实验室跑。路上碰到实验课老师,拎着两只兔子,满脸笑容地朝家属楼走过去。
我这才知道做过试验的动物还有这么美妙的剩余价值。说实话,我有点嫉妒老师。
仔细想想,我从来没有听到或看到过有关“学生不能带走实验动物”的有关规定。可能我不是个专心上课的学生吧。
没过多久,一次研究“休克”的实验,实验对象是几条又肥又壮的狗。
狗肉火锅,多么鲜美啊!
我们边做实验,边憧憬着狗肉火锅。有人提议向老师申请将实验动物带回去,多数人觉得一定不会得到批准。可是用狗做实验的机会并不多,如果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失去的说不定就是所有的机会。
我想起来一件事情,就说:“以前有师姐将小白鼠带回宿舍当宠物养,没有被追究过责任,我们干脆也偷偷把狗拿走就是了,反正没有什么明文规定。”
几年前,一个师姐将几只小白鼠带了回去,养了几个星期后,小白鼠从笼子里跑掉了。那是一栋古老的木板楼,年久失修的木地板破一些窟窿,窟窿连着木板间的空隙,宛如《地道战》中四通八达的地道,无数身长近一尺的大黑鼠住在那里,一到晚上就兴风作浪,三五成群,轰隆隆开过来开过去,吓得夜起上厕所的同学尖叫。小白鼠逃跑后,师姐伤心了好久,她担心小巧可爱的小白鼠遭受壮如牛的“土著”大黑鼠的欺凌,发动了整个寝室的姐妹们寻找,还在楼道里贴上了“寻鼠启事”,上面画着小白鼠的肖像,细细的爪子,红红的眼睛天真无邪。可是,小白鼠再也没有出现过,日子一久,大家都淡忘了。
过了几年,木板楼的老鼠依然猖獗,但老鼠全都变了种,身材如小白鼠,肤色是灰色的。稍加分析,医学生的常识告诉我们,小白鼠和大黑鼠交配了,新物种小巧的身材显然更适应木板楼里的生存,几年功夫,优胜劣汰就完成了,只剩下小灰鼠一支独秀。
这件事情人尽皆知,大家一致同意了我的建议。马上,我们为偷走狗制定出了一个详尽的计划。
一个同学悄悄溜出教室,回宿舍拿来一个平时用来装被子的牛仔大包,将大包藏匿在宽大的夹克里,在教学楼的角落里候着。下课了,两个同学围着老师问问题,组里其他三个人迅速把狗从后门运出去,和拿袋子的同学会合,谨慎而急速地逃离了现场。
晚上,全班同学会集在学校后门的小饭馆里,每人给了老板五块钱,他负责把实验狗加工成三个香喷喷的狗肉火锅,另附送青菜若干。
畅快的晚餐!大块的狗肉,大杯的啤酒,对于在学校三月不知肉味的我们,这是天堂般的生活。
晚上做了很多美梦,早上醒来时还流着口水,多想再作一次狗的实验啊!还没来得及擦干口水,有人慌慌张张地跑来告诉我:东窗事发。
我们本来准备好了一些钻政策法规空子的借口,但据可靠消息说,老师大发雷霆,已经上报到学院,我们清楚地意识到据理力争是不明智的。二十多个人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痛苦地决定乖乖地承认错误。我是指使者、主谋加执行过程的中坚力量,竟然有一个男生自告奋勇跳出来,要替我顶罪。
我感激涕零,真后悔昨天和他抢那块最大的狗肉,还抢赢了。
六壮士在我的目送下,带着“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走向老师办公室。
最终处罚如下:写检查,作检讨,每人罚款20元。
                             
肠 镜
    春暖花开,我的“寒冷暴食症”转变成了“温暖暴食症”,当然,这两个名词在医书上都是找不到的,是我为自己的嘴馋找到借口,把责任推卸给天气。
班上有一个女生看不惯 我这样自暴自弃,她认为减肥是女生的责任,凯特摩斯(一个得了厌食症,在医院治病时被星探发现的女子,以175cm的身高和不到80磅的体重,成为世界一流名模,是“骨感”风暴的鼻祖)是她心目中的偶像,她的最大梦想天天挂在嘴上:“不生活在非洲,而拥有和非洲难民一样的身材。”
    脂肪含量低于多少就会内分泌失调?低于多少就会终身不孕?这些问题烂熟于凯特摩斯崇拜者的心中,但她减起肥来依然义无反顾,目标远大。
    我们坚定各自的立场,倒是一次肠镜室的经历改变了我们。
    以前听到“肠镜”这个名词,我就会想到“胃镜”,以为也是把光线从嘴里插进去,后来真正看到“肠镜”,我才恍然大悟,并为自己曾经的想法吐了又吐。
    我们一伙人挤进狭小的肠镜室时,光纤正在一个病人的肚子里。光纤拍摄到的影像及时地传送到屏幕上,看起来就像是一场“迷宫游戏”,淡红色的“迷宫”壁,镜头在不断深入。发现突出的瘤状物,镜头旁就会伸出一个钳子,张牙舞爪地拽下一。偶尔可以看到一团团绿色的东西。
    如果你吃过泻药的话,就会知道那些绿色的东西是什么。吃了泻药后会拉肚子,从固体到半流质,再到液体,最后液体的颜色会变成淡绿色。
    已近中午,我的肚子本以来已饿的咕咕直叫,可现在就是满汉全席,也激不起我的一点胃酸。不过,屏幕的情景恶心是恶心了点,但从此,我的“暴食症”的确被这所谓的“恶疗”法治愈了。
    这个病人的肠镜做完了,下一个是个女病人,病历卡上写着:“肠功能障碍,原因待查。”病人的头发枯黄,目光呆滞无神,肥肥的病号服就像是挂在衣架上一样,看不见一点起伏。
    “躺在床上,把裤子脱了。”护士命令她。女病人缓慢地走到病床前,在腰间摸索了一会儿,蓝白相间的病号裤轻而易举地滑落了下来,露出两条骨瘦如柴的腿。
   我不知道如何形容那两条腿,我的第一反应是“难民”,第二反映是碰了碰站在我身边的凯特摩斯崇拜者,悄悄地说:“嘿,你说这两条腿是不是很像凯特摩斯的?”
 崇拜者瞪了我一眼,狠狠的不说话。从此她成了“暴食者”中的一员。

看 产
 看产就是看产妇生孩子。
 一个初夏的日子,快下课的时候,老师兴高采烈地告诉我们一个好消息:有一个产妇要生孩子了!我们来不及吃饭,浩浩荡荡地开往产房。要知道,我们见习的附属医院,产妇几乎都是来剖腹产的,有的因为胎位不正,有的因为怕痛,有的因为要好身材。
产妇叉开双腿躺在产床上,小腿架在离床面半米高的架子上,我们五男五女十个人,直面产妇的大腿。男生们的眼中露出神圣而科学的表情,一脸正气凌?然,产妇痛的筋疲力尽,也没精神难为情。小孩的头已经到产道口了,助产士扒开产道口,让我们看长着淡黑色毛发的胎儿的头顶。
  产妇的阵痛又来了,一阵高过一阵,叫了起来。护士冲着她喊,“不要叫,把力气用在肚子上。”也许是真的不能喊,也许是护士们怕吵,反正产妇立刻闭上嘴不叫了,脸渐渐憋成了猪肝色。
  助产士看产妇要生了,就准备做一个侧切。中国人以大米为主的饮食结构导致蛋白纤维短,产道弹性差,所以中国人容易发生难产,产道口破裂就更常见了。产道口破裂一般是纵列,向后纵列就会造成肛裂,这就意味着产妇下半辈子会大便失禁了。这是医疗事故,助产士和护士都要负责任。所以,为了双方的利益,平产中都会做一个侧切。
助产士拿起一个巨大的注射器,我当即吓了一跳,针管又粗又长,针头大概有八九厘米长。助产士将针插入产道口的一侧,全部插进去之后,注射麻醉药,再抽出来,换个角度在插进去,再注射,反复了四五次。整个过程迅速而粗鲁,手法和我们做实验时给猪打针的手法差不多。
  打完麻醉,助产士拿出一个大手术剪,我又要怀疑那是兽医站的工具了。剪刀刃大概有十厘米。助产士把打过麻醉的那一侧提起来,把剪刀架上去。要知道,我们做手术的时候,都是先用手术刀划开皮肤的,同时不断地结扎大的出血点,再分离皮下组织什么的,哪见过这样的,像剪纸剪布一样剪下去!
我碰了碰站在外旁边的一个男同学,轻声问他:“难道就这样剪开吗?”他一脸的不屑,话还没说完,助产士手上的那把镊子或剪子晃动了一下,我听到一个细碎的咔嚓声,那不同于我的任何一次用剪刀的经历清脆而沉闷,我的心就像是被猫爪子抓来一下一样。我旁边的那个男生轻声地尖叫了一下。
  月黑风高,我走在无人的街道时,我就会想起那个声音:好几个狂风大作的夜里,我仿佛听到那个声音;然后猛地从梦中惊醒;甚至在灯红酒绿,歌声荡漾的酒吧,我也能听得到…….
  助产士接着做了一个更夸张的动作,她用剪刀顺手在缺口上修饰了一下,就像园艺工人修剪花枝一样,或者像我们小时候玩剪纸游戏,一下没剪好,再修一修,可是,那可是人肉啊,活人身上的肉,那么厚一块,那么长一刀!
  马上,血哗哗地流下来了,助产士只是拿了两个巨大的棉球按住那个大大的v型缺口的两条,再没有实施任何止血措施。这时候,我们的老师的声音如同编演过的旁白一样传过来:“大家刚刚看到了一个侧切,侧切是一种常规操作。有时候产妇的子宫收缩得很猛烈,来不及麻醉,也可以在没有的情况下直接剪…..”老师的脸温文尔雅。
 一会儿工夫,胎儿的头出来了,剩下的小小身子,像是握在手里的一条小鱼一样哧溜一下就滑了出来了。当我看到胎儿的脸时,倒吸一口气,那是一张脸吗?倒像是有几个皱纹的肚皮。护士接过婴儿,在那张脸上抹了几抹,那些皱纹就像被柔张了一样,各就各位,成了五官,还很标准。
那是一个小男孩。护士用吸管把婴儿口腔和鼻腔里的羊水吸了出来,用纱布把新生儿身上的羊水,鲜血和粪便(粪便也是母亲的,产妇生产时太用力,把大便也拉下来了。)擦干净之后,用布包好,放在母亲床头的保温台上。
母亲的头发是湿的,脸上还有泪痕,脸上的猪肝色已经褪成了粉红色。她扭头看着自己的孩子,满脸的疲倦,满脸的幸福,满脸的温柔,还有那么一点沧桑。
这时,几个护士想起了孩子的爸爸,问要不要抱给爸爸看,产妇点点头。我和另外两个女生早早地跑到产房门口,满心期待着一个喜极而泣的父亲。等在产房是产妇的丈夫和婆婆。丈夫接过儿子,看那张小脸。而我一直盯着丈夫的那张脸,多么希望它是幸福到极致而呆若木鸡。然而,丈夫只是自如地淡淡笑着。婆婆在旁边絮絮叨叨:“眼睛像你,鼻子也像你,看那小嘴,多像你啊……”
  说真的,我很失望,还有点伤心。我不死心,对那个新爸爸说:“小孩的妈妈好辛苦啊,流了好多的血。给,我的白大褂,帽子和口罩都借给你,你进去看看她吧。”新爸爸风度翩翩:“谢谢你,不用了,我就是医院的医生,我进去也用不着你的衣服。”
我们回到产房时,胎盘还没有下来,十二点四十,助产士可能是饿了,显得很不耐烦,她握着剩下的半根脐带,隔一会儿拽一拽,一边念叨着:“怎么还不下来?”
我们看了那小孩子好一会儿,老师让我们都回去,不要影响产妇休息。我们走的时候胎盘已经下来了,助产士和一个护士拿着镊子和针线,准备缝那个v型的侧切口。护士说:“忍着点,会有点疼的。”
  走在回寝室的路上,好一会儿都没有人说话,沉闷的气氛很别扭。我全身的衣服,从衬衣,牛仔裤到白大褂,被汗水浸了个透湿,粘在身上难受得要命。我都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再那间有空调的产房里流了这么多的汗。右前臂隐隐地痛,我挽起袖子一看,大大的一块被掐红了,还有些发青,可能是站在旁边的一个人过于紧张掐的也不一定
  终于有人说话了,一个女生大声宣布要做dink(double income and no kids)一族,一石激起千层浪,女生们纷纷表示相同的决心,包括我们一直认为全班最有潜力成为贤妻良母的那位。男生们脸上有点挂不住了,有一个人开口:“你们看那个小男孩多可爱啊,我老婆要是给我生一个那么可爱的儿子,我一定送她一幢别墅,一辆宝马。”另一男生推了他一把:“你小子还不知足,我老婆只要愿意生,我就送!”
  我偷偷地想:就算是有房子有车子我也不愿意。
  回到寝室我已经累得不行,换下一身的湿衣服,想打电话给妈妈,但又怕吵了她的午睡。遂打起精神,顶着正午的太阳,去校门口的邮局ems了一束康乃馨。

洁 癖
白墙,白地,白床,白衣服,白帽子,白口罩,…….大多数人心目中,医生和白色中是联系在一起的。医生的第一个职业病就是“洁癖”。
洗手,不停地洗手,永远地洗手。如果你不认识一个医生,就不要吹嘘自己洗手洗得很干净。医生的手,没有长的指甲,没有汗毛,苍白而黯淡。医生的洗手,是神经质的。
我统计过,医学生至少花了15个课时学习洗手,如果算上演习和实践的话,15这个数字要用“月”做单位。
第一步,用肥皂洗,同时用小刷子仔细地刷,皮肤的褶皱尤其不能放过,三遍;
第二步,用碘酒擦,三遍,完成后都忘了自己上哪种颜色的人种了;
第三步,涂满酒精。三遍。
以上这些文字在教科书中被扩充成了16 开本的整整四页。
不要以为学洗手像在大学学政治一样,考一门丢一门,随时间的推移,洗手不但保护病人,同时也是在保护自己。可是依然有人因为洗手不彻底而害人害己。且不提什么非典和爱滋:也不提什么去消化科走了一趟,害得全家上上下下拉肚子:更不提什么伤口不愈,疹子不断。就说我一个好事的同学,她非要帮助产士的忙,完了之后没好好洗手,结果得了乙肝,因为她接触接触产妇的血,而产妇是个隐性乙肝患者。
有一个准则是:碰了任何东西的手都要重新洗一次。于是,医学生总遇到一个棘手的问题,在医院以外的地方洗手,怎么关水龙头呢?关水龙头的时候,手又被水龙头弄脏了;打开水龙头,再洗一次,可龙头总是要关的…….这个问题比“鸡生蛋,蛋生鸡”还要费脑细胞。下次你要是见到一个让水龙头流泪,浪费宝贵的水资源的人,请不要急着下结论,说不定他就是被这个问题折磨的晕头转向了,没留神就犯下了破坏环境的罪行。
随便说一句,医院里的水龙头都是用脚或者手肘来关的。
洁癖的表现不止在洗手上。除了一般的洁癖病人有的症状,医生们通常还会有以下毛病:用棉签摁电梯按钮;除了鞋底哪儿都不碰病房里的东西;不管谈论多么隐私的问题也要离人两米半以上;习惯了被别人抓痒——在手术室等地方,自己抓痒是不被允许的。
你,想亲身经历这些吗?

 楼主| 发表于 2004-10-11 00:53:20 | 显示全部楼层

[推荐]你想学医吗?

以后再发一个,待续中
发表于 2004-10-11 12:19:41 | 显示全部楼层

[推荐]你想学医吗?

期待啊!!!!!!
呵呵
好好玩!
大一时听过学医的同学讲他们拿骨头玩
总觉得毛骨悚然
后来又一再听到各个医学院的鬼故事
开始觉得刺激
再看到楼主的帖子
深深觉得没有学医(更准确的说法是:没有玩过尸体)真是人生一大遗憾!
 楼主| 发表于 2004-10-12 00:50:54 | 显示全部楼层

[推荐]你想学医吗?

下面引用由蒹葭2004/10/11 12:19pm 发表的内容:
期待啊!!!!!!
呵呵
好好玩!
大一时听过学医的同学讲他们拿骨头玩
...

尸体可不好玩,不过看看还是可以的。
如果斑竹同意的话,我可以试着上传几张解剖尸体的照片。
发表于 2004-10-13 01:59:45 | 显示全部楼层

[推荐]你想学医吗?


不要尽谈些恐怖的,谈些香艳的。医生可以看到病人活色生香的裸体,谈谈其中的酸甜苦辣。这也是我们平常人最想知道的关于医生心里的一面。究竟医生看到这些凹凸玲珑的裸体,是兴奋还是喜悦。而且你还可以名正言顺的摸,究竟是什么滋味。也谈谈见习时可以观看和触摸病人的裸体,个中的过程和心理感受。

发表于 2004-10-13 14:16:37 | 显示全部楼层

[推荐]你想学医吗?

现在很多医学院校的教学尸体很少了,有些学校的解剖课干脆用道具算了。想到那些老师为了一具尸体就四处蹦坡的情形就好笑:速度快,效率高
 楼主| 发表于 2004-10-14 00:20:03 | 显示全部楼层

[推荐]你想学医吗?

[这个贴子最后由denver在 2004/10/14 11:59pm 第 1 次编辑]

又发一篇
待续中
发表于 2004-10-18 10:58:33 | 显示全部楼层

[推荐]你想学医吗?

   呵呵,我再来续一个短剧,是发生在我的同学身上的:)
   他学的也是解剖学,但是他天生胆小,最怕解剖动物,那天上解剖实验课解剖小白鼠,他又哭又闹的,拎着小白鼠到处甩,最后不幸的是:他竟然随手一扔,把小白鼠扔到老师的头上,结果老师大发雷霆,罚他当着老师的面解剖4只小白鼠,动作不符合要求责重新解剖!
  结果,我的那位可怜的男生一个星期没有吃一口饭,整个人马上就要变成白鼠了:)哎!!!可怜啊~~~~~~~~~~~~~~~~~~~
 楼主| 发表于 2004-10-18 23:04:54 | 显示全部楼层

[推荐]你想学医吗?

哈哈,有意思,我只杀了一只小白鼠.
你问问你同学他使用说明方法?是不是颈椎脱臼法.
发表于 2004-10-20 10:34:53 | 显示全部楼层

[推荐]你想学医吗?

晕,各位要不要人皮啊,上次我们上法医课是留下地,很好的,谈的再多亲手摸摸感觉会更好地。呵呵,好有杀小白鼠用针灸法不是更好点吗??
发表于 2004-10-20 11:54:40 | 显示全部楼层

[推荐]你想学医吗?

啊?楼上的不要说怎么恐怖的东东好不好啊?:)~~~~~~~~~~~~~~~~
人皮啊?不敢想象中——————————
回9楼的话:我会回去问他的:)呵呵:)
 楼主| 发表于 2004-10-21 19:31:22 | 显示全部楼层

[推荐]你想学医吗?

好的,我还会继续发帖子的.谢谢大家捧场.
发表于 2004-10-23 18:40:38 | 显示全部楼层

[推荐]你想学医吗?

请问楼主是原创吗
 楼主| 发表于 2004-10-24 02:48:40 | 显示全部楼层

[推荐]你想学医吗?

是推荐
发表于 2004-10-24 13:43:43 | 显示全部楼层

[推荐]你想学医吗?

:)有意思!:)
南邮的同学真是有意思:)
发表于 2004-10-24 14:57:16 | 显示全部楼层

[推荐]你想学医吗?

下面引用由denver2004/10/24 02:48am 发表的内容:
是推荐

下次记得注明
谢谢
 楼主| 发表于 2004-10-25 00:00:46 | 显示全部楼层

[推荐]你想学医吗?

好的.
 楼主| 发表于 2004-10-26 16:16:37 | 显示全部楼层

[推荐]你想学医吗?

谢谢大家。终于上传完了
 楼主| 发表于 2004-11-27 01:11:09 | 显示全部楼层

[推荐]你想学医吗?

打开旧帖,感慨万千.
发表于 2004-11-30 20:25:21 | 显示全部楼层

[推荐]你想学医吗?

嘿嘿
白衣天使可不是好当的
高级模式
B Color Image Link Quote Code Smilies |上传

本版积分规则

手机版|华语辩论网 ( 粤ICP备20050268号-1 )

GMT+8, 2025-9-11 16:50 , Processed in 0.058021 second(s), 17 queries .

Powered by Discuz! X3.5

© 2001-2024 Discuz! Team.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