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贴子最后由云的翅膀在 2003/11/29 06:13pm 第 1 次编辑]
断章(《橘子红了》观后)橘园: “你什么时候回来,我等你。” “橘子红了的时候。” 二十年了。这句话萦绕在橘林深处。伴随橘园出现的,总是一声声凄清的哀鸣。是哀婉?是幽怨?是无奈?橘园无语。它静得让人悚然。埋下一颗悲伤的种子,注定,收获心碎。 风筝: “娘。这是您留给我唯一的东西,您曾经说让我出嫁前把它放上天,如果我会快乐,您的在天之灵就化成风,帮我把它吹起来。”小巷里,那个寄望于风筝的女孩和那只无法起飞的风筝。不断的碰撞,寻不到出口,无法远扬飞向朗朗的晴空的风筝。是谶语?是暗示? 忽然,如梦般美丽的邂逅,上天终于派来了好人。 “放风筝,要寻找一片开阔的绿野,微风从四面八方吹过来才可以把它托上天。还要有一个风和日丽的天气, 风太大太急,都无法使它平稳的升上去。还有,就是要有一副好心情。” 一片萧瑟的绿野,四下沉沉的云霭,八面侵袭的狂风之中,风筝飞起来了,携着迷茫却温馨地心情。美丽永远是短暂的。日子总不会停留,像那只将被放飞的风筝。风筝断了线,远去了。无可挽回地。答案有了。 “我现在,马上就要变成另外一个人了。” 过门: 贴上红双喜,点上红蜡烛,挂上红绸。满天地的红。满世界的红。让上天也见证人间的喜悦。从猪圈走到宅院,“翻身”了,如何不喜?身着红衣,给黑布罩着,一步步地走,什么也不想。走吧,走过去就好了。掀开盖头,四目交汇。刹那间,梦灭了,心冷了,空气凝住了。风筝跌下了,在这里。一切终究是在画圆。断线,放飞,让风筝远扬,它却偏偏又回到这里。跳不出去的,否则何以叫做“造化弄人”。自私?妥协?懦弱?不不,他们无罪。或许命运等同于缘分。 兰花: 朔朔海风,萋萋芳草间,座着娘的坟。 “她走到娘的坟前,看到一片兰花,好大的一片。就像娘生前种在院子里的一样,这是娘给我捎来的口信。每次想她就会长出一朵兰花来。”它们幽艳,纯,寄放着最原始的想念。它们安静却不孤独。有默契,有灵犀,这就够了。虽死犹生的奇迹。 醉了: “一江水唉,流不完哪。流呀流呀,望不到边。小小船儿,水上漂唉。小呀小妹妹,坐在船儿上面啦。” 她在唱歌。她在笑。给自己松绑,释放出天然,释放出性情。 “以前没听你唱过。” “因为我从来都没喝醉过。” 快乐,很单纯的快乐。没有附加,没有理由。橹声唉乃,白云悠悠。心情和着江水一齐流淌,一切随意。 酒: “它可以让一个不快乐的人,变成一个快乐的人。” 守望: 宅院外,轻扬着风筝。那是她的影子,那是前世的她。那是梦。轻轻地,倚在栏上,望着它,想着它,惦着它。心中藏着身形恍惚,藏着笑语玲珑。那惊闻呼喝的回眸,那似曾相识的愕然。风筝飞上了天,系着万千眷恋。心旌摇曳,一晃眼已是叶落今秋。听那敲窗的冷雨,看那照壁的青灯。清愁似水,化我脸上两行泪。 选择: 盖头再一次被掀开,无限心事,人对面,屏障千重。已无回头路。凝望中透着诡异。许是眼前一切碰触到了魂灵深处。 酒能销愁,因为压抑,因为烦闷,因为不吐不快,因为思绪乱如麻。狠心搬开心头的大石,揭开尊严的伤疤。 “我说你不服老不行!”晴天霹雳,当头棒喝。人有时难免变得疯狂。血浓于水。疯狂过后是歉疚,是更加浩大的亲情的回应。无须言语。规矩原是本能的,一脉相传的。选择规矩。 荷包: 整理衣物,无意间,抖落一腔心事。针脚细细,系着愁思万千。一汪秋水,流淌着逝去的牵念。想起了藕断丝连。忘了回首,只脉脉凝眸于眼前的悄然。荷包宁静而平和,许是另一种隽永,纤巧却动人心魄。荷包,囊住了浅笑顾盼,酝出了细语轻诉。 偿还: 橘园依旧,等待依旧,想念依旧。容颜已如昨日黄花。橘子,一年年地红。二十年有多长? 大梦初醒。“我还答应过你什么?我欠了你很多,我会补偿给你。”夕阳的晖映,血一样凄艳。树梢透着欣然和抚慰。从没想过回报,这只是意外。魂萦梦牵,只愿相守百年。 不要轻言长久,尽管这原是本性使然。幸福总在无意中降临。祝福他们。 诉说: 是离开的时候了。这并不是逃避——该把自己放飞。在这里,留下善意,留下美,留下故事。“宝贝儿。想知道爸爸跟妈妈是怎么认识的吗?我跟你爸爸第一次见面,是在放风筝。他是你妈妈命里的人,是妈妈的妈妈送来的。那天他说,风太大太急,都不能把风筝放上天,可是那天的风,偏偏又大又急,风筝还是飞起来了。这就是命。”没有叹息,没有埋怨,如清风般袭人,透明得找不到一点颜色。笑魇如故,闲适爬上眉梢。再没有牵念。月儿弯弯,它把光华沉淀在每个人梦里。 灵歌: 两个不同的空间,心灵,感应着。时空阻隔得了一切么?脑中什么也不想,只接受着生与死的讯息,空气中弥漫着空灵的意味。已没有了恐惧、哀伤,没有了憧憬、快乐,甚至幸福也成为可笑的谎言。心下一片坦然。于是,伴着圣洁的音符,生命远去了,似风前的歌声,飘散着,殒在云天外。此生无悔。高山常青细水长流,但愿人长久。 云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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