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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蝴蝶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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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8-11 10:48:4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苦竹 于 2009-8-11 10:49 编辑

    长夜未央,无以入眠,兀自思绪良久。初秋时节,兰草柳烟已然随风成云雾,败荷衰柳霎时残落赴红尘。感怀于心,不可断绝。百无聊赖之时重温旧时歌剧以排遣。夫威尔第之剧尽巴洛克之风,不宜伴夜;瓦格那之歌溢迷幻冒险之彩,难赋心事。选普契尼或可聊作慰藉。

    一直莫名地不喜《图兰朵》。或许因其绝笔未成,残缺之美被普氏门生狗尾续貂。注定之悲剧一旦赋予团圆之结局,便难逃失真与不敬。唱戏者虽无曲终人散,听戏者却被感凄凉,因为同时目睹两场悲剧——剧中情节与歌剧本身。故作品皆有理路。正如红楼,自曹氏起笔,便处处轻绘难言之隐——或难言之悲。

    悲喜……从一开始便难以忤逆。

    这或许便是艺术的宿命性。正是此般宿命,延展出了真实。

    钟爱《蝴蝶夫人》一个盲目的原因便是卡拉斯。伊人本是出难以收场的悲剧。对于她,究竟是戏成就人抑或人成就戏,委实难辨。这不免使人联想《霸王别姬》之程蝶衣,即便没有生逢乱世,恐也难成人生。

    每每听到《晴朗一天》的咏叹便长泪满襟。士之耽兮,尤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这着实是句令人忐忑的谶语。女人天生都有狂想症,因为骨子里的理想主义。她们要的幸福,简单却复杂,复杂到繁琐。故女人对悲剧的感同身受可谓天赋异秉。蝴蝶夫人如不少女人一般颇为执拗。她会坚信,坚信乌托邦,坚信他人也会同样坚定。

    这便是一个悲剧诞生的起点。

    蝴蝶夫人切腹自尽了。因为夜半来天明去的花终非花,雾终非雾。正是在这些曾经的花雾缭绕间,她展开了一生的守望。既然过尽千帆盼来的是已然成为她人枕边之夫的郎君,既然倾注青春抚养了不能为自己送终的孩子,望夫台何用,台上伊人又何复能存?

    还能让我们心怀一线感恩的是至少蝴蝶夫人死得其所——至少在她的童话中。她如人鱼公主般变成了斑斓的泡沫,弥漫在故事中,成了观众心中斑驳的阴影。或许安徙生写那部童话也是想告诉我们,童话之所以成为童话,是因为它从不发生在我们身上。

    故当不再相信安徙生式的“王子和公主就这样永远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女人便真正地成长,成长得现实且简约。将幸福建立在别人的坚守上始终是孩子们临睡前怕做噩梦的安慰。毕竟童话与悲剧——只有一步之遥。如此说来果然有种不可名状的无奈与消极意味。但更加无奈的是,现实与消极,也只差临门一脚。

    于是渐渐地领会了当年程滨老师引用顾随先生的一句话——一个人,要以无心之觉悟做有生之事业,以悲观之体悟过乐观之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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