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势花朵 她有时渴望着当一个终极人物,她要当双重唱中的女声。浑厚的男音而后是涓细的提升,划过天隙的尖锐刀片,眩目的色彩,唯美的画面。 环绕在腰隙的手,轻轻推离,她像绽放的花,在水纹里荡漾开去。伸手回拉,如绽放的花蕾收复合拢,蜷曲在叶瓣下。当他将她抽心抛起,她就如逆风向的节枝傲花,花瓣在空气的挤压下向后仰。他托着她,她又回到傲然的挺俊,矫正的定位,朝上的脸盆,她自信自己在最尖端的表现。完美的最后归终由她来诠译。最美的凝固在她固定时。 每次准点的班车,那个站点,她行进着。他站在固定的位置,他微微拉开手臂抵触身体的距离,让她的手自如的穿过。她面无表情,就如一贯撑伞走在太阳底下,他的手臂只是伞的撑柄。她喜欢手里抓着什么行进,那似乎能注充她对自己的虚拟信心。而他是一个安静的支握点,不会过多的讨问她的原因。 牵挽着的手,如亲密的恋人,手各自的主人,是隔绝空间里的各自主角。周遭的空气迷绕在他们的四周,除牵挽的手,没有探入的空隙。空气似乎充斥着两个互相排斥的主体,却又被两个彼此互依的人合力推嚷向外。强大的外流形成旋风,回绕在固态的他们彼此的冰冷。 她坐在靠窗的位置,夜灯下的迷乱扎痛了她的眼,她努力睁着发痛的眼,去辨析每一个颜色的替近,转换或浑浊。两个人影,是黑与白的碰撞,倾散的颜色流体四处逃荒,每一个细小分体,截肢逃窜,墙壁上散开的点形状,是小细胞的家族分离。叶脉在延长,两个不同的变体人,伸长了枝干,渴望对方的收拢,惊恐与攀附同一时间迸发。黑与白终于交融,细小颗粒杂物磨戳着他们的细滑,包裹杂质。黑被稀释,白被沾染。一面的绝望,一面的重生,交错的痛苦与惊喜扭曲了一贯没有表情的脸。终于被彼此看到没有表情的揉皱效果。两个不同的冷笑声带着无数冰点,穿过每一处柔软的切点。各自涂抹着自认为的绚丽色彩,描绘绝版重叠的影子,描绘自己挫败的俘虏。并签上英雄的豪言。 他抚摸她冰冷的手,放在唇边。手碰到稍颤惊的唇,唇倔强的给予手温暖。过度的冰冷,一同将唇的温度驱逐、流放。没有差异少了更多的感知。 她要他用手心托着她,用棉花塞了每个透风的空隙,让暖流穿过她每一个毛孔的细小通道。在暖气的作用下,皮肤像被风吹起的蒲公英,轻柔的绽放。让她的飞羽漫舞在狭小的空间里,狭小的温暖,彼此轻易就能触碰的温馨。然而依旧的冰冷只剩下对温暖更多的渴望。 车在红灯下停住,彼此并排的车列,只是灵魂的过抚点。那颗尘粒迷了谁的眼?睫毛落掉,算是送别前的落菊,黑色的睫毛菊,黑菊扎到了眼球,温暖的一同慰问消息的吐纳,伸手即可触摸到的排斥。宁要撕裂的疼痛也不要一丝怜惜叩问。聚集空气排斥彼此的靠近,推离开群体的干系,拉扯最后的围系,血在很久以后凝固。用胜利者的笑注视已封血的断口。 车厢里只剩下她、他、司机。灯照着每个冰冷的座位,清澈的底座,反射着寒风,是倔强的回应,灯光抚慰不了它。它用同道中人的眼光看她,向她问好。她用没有雕琢过的表情回望它,它眼中幸灾乐祸的意味更深长,凝重的固定了它的表情。 车在终点停靠,如泊靠的船,没有靠的人,站在中央,环望一片渺茫。椅子的问好变成了讥笑,穿破耳膜的尖锐,直戳心坎。重力的冲撞,薄弱的身体终于被撞翻,他伸手扶住了倾倒的人像,终于人像乖乖的依附最温暖的怀抱,那朵张扬的花合上了叶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