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夜

雁在云

我的比首刺进了另一个我的胸口，我看着他倒在地上，慢慢失去生机，我吓坏了。就在同时，四面八方突然响起了异样的声音，我惊恐的四处望去，我看见了不知道是什么的动物，向我扑天盖地的涌来。我无处可退，那黑色的动物一下就把我包围了，好像黑潮里卷起了一朵浪花。
　　
　　……
　　
　　夜，没有月亮。
　　
　　“你的话好象比以前少了？”扭头，发现她在看我。我于是就说：“啊，这几天嗓子有点哑了。”她看我一眼，“哦”一声就回过头。哎，我暗里禁不住叹息，我本以为她会说些什么的，可她没有。哎，我忍。
　　
　　刚回过神来，发现已经到了她家楼下。我用余光看着她：“xx这两年城市规划不错。路修得挺直。”她好象笑了一下，但我又不敢肯定，真的是一点月光都没有。她突然停下，脸上笑容与多年前一样，可谓一成不变。
　　
　　“我到了。”她说。我吞口口水，说：“你住上面？”“恩。”“没想到我们住得这么近。”她又笑了不说话。两秒中后，我说：“好啦，你上去休息吧。”她说：“恩，好，拜拜。”我也说：“拜拜。”然后她就笑一下，转身走了。我立在原地，却没离开，心里好像在下意识的想着，电影里都是这么演的：男主角看着女主角走向楼梯间，然后当女主角快要上楼时，她会再回头。
　　
　　一步，两步，她修长的背影在离我越来越远……我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下沉，直到突然有了一种错觉，我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好像只有了我与她的背影……
　　
　　在她已经走到了楼梯口时，我感觉到自己的心好像被人压得扁了，我越来越透不过气了。我猛的吸口气，想舒服点，哪知一股巨大的力量却在这时在身体里爆炸开来，我压不下那股力量，我的全身禁不住开始微微的痉挛。
　　
　　“回头！回头！”我听见了我喉咙里的声音沸腾起来，也看见了我眼里发出的光亮起来，然后如两盏探照灯般照亮着她的背影.
　　
　　她还是没有回头。
　　
　　在那一瞬间，我眼里的光猛然的暗淡下去了，喉咙里的声音也猛然的回复成了一滩死水。也在恍惚间感到了地府里被判了死型的鬼魂，一下子落到了十八层地狱。
　　
　　好久过后，我回过神来了，然后我就低头笑了，我对自己说：“算了，我忍了。不是都说了过去了就过去了吗？”
　　
　　天空压得有些低，我在这样的天空下走着，发现有些闷。
　　
　　“我爱美女！我爱美女！”是我的电话响了。我决定不接它。
　　
　　“我爱美女！我爱美女！”电话还在响，我顿时火大，接通电话就吼：“那头猪打扰老子享受月光？老子日你屁股！”“老子日你屁儿心心！老子是你老大！”“哈？”我顿时蔫了，脑子里不自觉的想起的，是前几天他不停的打我的耳光……
　　
　　哎，我又决定忍了，谁叫我比他晚供（钻的意思）出来……
　　
　　“哈，大哥啊？这么晚了，什么事啊？”
　　
　　“你屁娃儿多鸡婆拽说！居然这么跟老大说话！？”
　　
　　“哈，哪里哪里，我刚才在背一个剧本……”
　　
　　“算了，”老大的声音居然和缓了下去，他说：“我猜得到你现在的心情。”
　　
　　“恩？”
　　
　　“哎，不要说那么多，赶紧过广场来。”
　　
　　“干啥子？”
　　
　　“莫问那么多，过来就晓得了。啊，对了，带两瓶酒过来。白的，度数要高点的。”
　　
　　“哦，晓得了。”我收起电话，眼睛开始去寻找可否还有什么地方还能买到酒……
　　
　　
　　
　　为了讨好老大，我决定多买两瓶。我日，后来才发现这是一个绝对错误的决定。
　　
　　提了四瓶酒，一路上没几个人影，走着走着就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往脑子里钻，我慌忙在心里不断的暗示自己：压下去压下去……没过好久，脑子就变成了混沌一片，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广场上也没什么人，中心大灯已经闭了，整个广场都缩在了四周高楼的黑影里，只在一个角上还有一点光亮在独自的撑着。那是一个烧烤推上挂着的灯泡。围着烧烤推散座着几桌人，老大他们就坐在光与影的交界处。
　　
　　走得近了，辩清了在坐的有：老大，三哥，烧白，阿半。所有人都点着一支烟，吞吐着。我整个笑脸走过去，一边拖开一张凳子坐下，一边说道：“我靠，都在说。”老大说：“酒哎？给我。”我把酒递了过去。阿半突然深深的吸了口烟，然后左右的看我。我骂道：“我靠，日你屁股，好久没看过帅哥了说？”阿半说道：“我日，老子啷门感觉小鸡长变了很多了哎？”我笑道：“我日，帅哥变成熟了噻。”阿半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将身子缩了回去，没再说话。
　　
　　老大冲老扳又要了两个杯子，就开始倒酒。我一看就吓到了，那种陶瓷的茶杯，一杯可能能装二两左右的酒，老大一下子就将五个人的杯子都给满了。我叫道：“我靠，老大你莽（就是乱来的意思）的啊？这么鸡婆喝……”我话没说完就叫老大顶了回来，“老幺，今天晚上你再装处，老子就日死你屁股。”“哈？”我只有干笑了，迷迷糊糊的道：“我靠，我，我无语了。忍了就是了。”
　　
　　酒已经满上，一人一杯。老大把酒先端了起来，我歪着眼睛去看三哥，三哥也跟着举起杯子，我没得办法，也只得硬着头皮做了同样的动作，心里在叫道：“着了，今晚上肯定要着。”
　　
　　老大说：“我们把这杯干了，再来讲事情！”说完，一仰头就把杯子里的酒干了。
　　
　　哈？我看到眼睛都直了！
　　
　　我犹豫着，一直没敢张嘴，老大这时放下杯子，看我还没动作，顿时瞪了我一眼。我顿感一股凉气冲上来，全身一个激灵脑子就热子，然后张嘴就把酒倒了进去。
　　
　　把酒杯放下了，肚子里的火烧得我一脸苦相。我日，好鸡婆不爽。
　　
　　老大看了阿半一眼，然后就看着我说：“晓不晓得我把你叫过来干啥子？”
　　
　　我说：“不晓得啊。”
　　
　　阿半突然摇嘴道：“你刚才在哪里？”
　　
　　“啊？”我转过头去，发现阿半的眼神正在升腾的烟中居高临下的射过来。
　　
　　“我……我刚才在跟我妈散步。”
　　
　　说了这话， 我发现阿半的眼神就沉了下去，然后他就抽了口烟，烟吞出来的时侯他就笑了。我下意识的感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扭头去看老大，老大的眼神在与我相碰的时侯避开了。我又忙扭头去看三哥，三哥瞟了我一眼，却什么也没说，只抽他的烟。去看烧白，烧白又在喝茶。
　　
　　怎么了？？
　　
　　就在我感觉很茫然的时侯，右脸上突然传来了痛感。巨大的惯性使我摔倒在地，茶水洒了我一身。
　　
　　我坐在地上，脑汁像是被打散了一样，竟想不起任何东西。而就在这时，我又好像听见了“啪”的一声，不知道又是谁打了谁一个耳光。
　　
　　痛感，让我的脑汁又聚了起来，这下我就清楚的感到了一股火烧了起来，而且猛的一下将我包围了。我不知道这火是从哪里烧起的，但我知道是右脸上那一拳将我的火引过来的。
　　
　　我慢慢的站了起来，垂着头，垂着手……我可以感觉到有人在看着我。
　　
　　我终于站直了，然后就向左转，再然后我就看见了阿半的眼睛。
　　
　　我猛的抓住了阿半的衣领。全身的火烧得我的眼睛变了形，我就那这双眼睛瞪着阿半。奇怪的是阿半在这双眼睛下居然还能笑。
　　
　　我挥出了一拳……
　　
　　我踉跄一步方才站稳。我抬起头来怒瞪着老大，却听老大吼道：“我日你们两个屁儿，老子叫你们来不是叫你们来打架的！小鸡你给老子坐倒！”我也吼道：“啷门唉？！老子就该挨打说！？”老大说：“哪个喊你屁娃儿要乱鸡儿说嘛！”我愣了一下，却听三哥在一旁说道：“你和x苑在一起我们都看到了。”
　　
　　我的火不知不觉的一下就没了，真的，而且脸上火辣辣的痛也一下就感觉不到了。我抖抖身上的茶汁安静的坐了下来。阿半递过来一支烟，我伸手接了，阿半又给我把烟点上。
　　
　　阿半说：“我其实并不是针对你。”
　　
　　我说：“我晓得。”
　　
　　阿半又说：“其实如果我们调换一下位置，我想你也可能会打我。”
　　
　　我没再说什么，只是哎了口气，然后深深的吸了口烟。
　　
　　老大递过两杯酒来，说：“你们两个喝一杯吧。”
　　
　　我从老大手里把酒接过来，举到眼睛前。我看着灯光在杯里一圈圈荡开，碰到杯壁后又弹回来，跟新的撞在一起，细碎成星星点点。
　　
　　阿半说：“小鸡，来干了他吧。”
　　
　　我抬起头来，看着端着酒的阿半，我突然觉得阿半在这一刻，变得异常陌生却又似乎异常的熟悉。
　　
　　我跟阿半碰了酒杯。
　　
　　那晚上我喝得很急，一杯接着一杯。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喝这么急，但每一杯喝下去的时侯我就情不自禁的想端起下一杯。大家的话也很少，老大和烧白陪着我和阿半喝酒，三哥在一边抽烟，并一杯杯的给我们倒酒。
　　
　　我酒量并不好，所以我并不奇怪没过多久我就飘了起来。我奇怪的是，酒量本比我好的阿半却比我还先倒了。事后有些阿半不记得的事我都还记得。
　　
　　我还记得阿半趴在桌子上又是哭又是笑的问我：“小鸡啊，她就竟哪点好啊！”我说：“不晓得啊。”阿半又问我：“你就竟喜欢她哪点？”我说：“不晓得啊。”阿半就哭笑不分的“笑”了，然后好像一波一波地往外抖掉肺里空气似的说：”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就是忘不了她唉，这么多这么多这么多这么多这么多年了啊……哈哈哈哈哈……“我在阿半哭笑不分的声音中说：“没出息，帅哥就把她忘了。”阿半从桌子上抬起一双眼睛来问我：“真的？”我说：“显然噻，帅哥从不说假话。”阿半就笑了，直笑得我脸上的肌肉有些僵硬，他才又伸手去翻桌上的有酒的杯子。
　　
　　酒喝得越多，我就越觉得阿半熟悉，很像一个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但就竟是谁我又想不起，必竟我也喝得很多。
　　
　　我想我是喝高了。因为我觉得自己能飞了。我于是就试了一下，没想到我就真的飞起来了。我飞啊飞啊飞啊飞啊飞啊飞啊飞啊飞啊……飞啊……
　　
　　不知道飞了多远，开始下雨了。我睡上云上想：要有多少天神一起嘘嘘，才能嘘出这样的有气势的场面来啊？天神嘘嘘都有气势啊！正想得开心，突然听到下面有人喊道：“小鸡，你给老子站倒！”
　　
　　小鸡？小鸡是谁？啷门啷个熟唉？哦，猪头，我个人不是就叫小鸡么？那也不对头啊，我还是天上呢！下面那个肯定不是我！那下面那个又是哪个唉？
　　
　　我决定去看看。
　　
　　我看到几人朝这边跑过来。跑得近了，我惊奇的发现跑在最前面的那个居然是我，后面跟着的居然是老大，二哥，三哥，四哥。
　　
　　老大他们在后面追，在喊着我的名字。我在前面跑，耳朵上紧紧的贴着电话在一下一下的抽动着哭：“x苑，我求你，我求你，我求你跟我说句话吧，哪怕你骂我猪骂我白痴骂我笨蛋都好，我就想听听你的声音啊，我真的想听听你跟我说句话啊……”
　　
　　我突然明白了，我这是回到了那天晚上。
　　
　　……
　　
　　包间里。
　　
　　锅里还汤还在冒着泡。桌上已杯盘狼籍：汤汁，油汁，酒液到处的画着涂着，地上湿乎乎的，烟头在酒液里被浸得透了，散了开去。
　　
　　“咣”的一声，是酒瓶摔碎的声音。
　　
　　二哥：“我日xxxx都不好！小鸡你给老子有点出息要不要得？她就竟哪——点好？你他妈啷门就是忘不了她嘛？都这么多年了！不就是一个女人嘛！你看看你屁娃儿现在是个啥子鸡婆样子！”
　　
　　大哥：“小鸡，你给我振作点，你晓不晓得你这个样子我们看倒有好伤心？安？”
　　
　　三哥还在抽烟。
　　
　　四哥通红着脸趴在凳上，拿眼睛从手臂里盯着我。
　　
　　我趴在桌上不停的发抖，咬着嘴唇在一字一抖的哭：“我……真……真的喜欢她啊……我忘不了她啊……我真的忘不了她啊……”
　　
　　老大跟三哥说：“老三，你把他电话摸给我。”三哥照老大的话从我外套里把手机摸给了他。老大接过去，输了一串电话号码，然后把电话朝我递了过来，“你给她说清楚，行也好不行也好，你给她说清楚，今天晚上你就做个了断。”二哥和四哥在旁边喝道：“好！让她讲清楚！行就行，不行你就给老子忘了她！不就是个女人嘛！他妈呦！”三哥也说道：“也好，给她讲清楚吧。”
　　
　　我一边干抽着，一边用发抖的手从老大手里接过了电话。电话那头还在响着芒音，我趁这个时间连了几个深呼吸，想稳定一下我发抖的声音。
　　
　　“喂，你好。”那个声音终于响起来了。
　　
　　我假装了平稳的声音唤了一声她的名字：“x苑。”
　　
　　她说：“哦？你是哪个？”
　　
　　我假装的笑了一下，说：“你猜哎？”
　　
　　她说：“我想不出来。”
　　
　　我就又笑着说：“呵呵，我是小鸡。”
　　
　　电话那头的她好像笑了：“啊，小鸡说。”她一顿又说：“有什么事吗？”
　　
　　我说：“啊，其实，其实我是有句话想对你说……”
　　
　　电话那头的声音低了下去：“哦？……”
　　
　　我在这一刻感到了老大他们落在我身上的目光。
　　
　　我张开了嘴，哪知声音却卡在了我的喉咙里。
　　
　　老大哼了口气，把头甩到了一边；二哥却是握紧了拳，狠狠的捶在了桌上；三哥跟四哥在一边直摇头。我低下了头去。
　　
　　过了一会儿，我终于抬起了头，深吸口气，一敲作气的对电话里说了：“x苑，我爱你。”
　　
　　“好！”几个兄弟都叫出了声来。我拿着电话却有些异常的平静。
　　
　　我当时在想什么呢？我不知道了。以后又发生了什么呢？我也不知道了。我的记忆中断在她淡淡的冷冷的轻轻的慢慢的声音再次响起的那一刻，她在电话那边说：“你说这些干什么嘛……”
　　
　　我能再记起的就是我在无人的大街上奔跑，直到老大他们把我追上。老大他们把我围在一个墙角，我缩在角落里把头埋在双手的手臂间哭。我十指深深的插进头发里，无知觉的拉扯着自己的头发。
　　
　　老大走过来压着声音说：“站起来。”我没站起来。老大又说：“站起来。”我没站起来。老大又说：“你站起来！”我没站起来。老大又说：“我在喊你站起来！“我还是没有站起来，我还是缩在那角落里。
　　
　　老大抓住我的衣领将我提起来。我的胸口可以感觉到他拳头的骨节。
　　
　　“你是个男人就给我站起来！”老大是用尽全身力气在对着我喊，我被他拎着，却像一淮烂泥。
　　
　　老大开始打我的耳光，一下接着一下。老大很用力，就跟他每打我一下就喊我“站起来！”一样用力。手掌打在我脸上发着“啪！”“啪！”的声音，很响。
　　
　　也不知老大打了多少下，老大终于停手了。他的手扬在半空，他看到了我侧开脸躲他巴掌的害怕的样子。老大叹气了，他放开了我。我从他的拳头里滑到地上，然后又在地上缩成了一团，仍旧哭。
　　
　　一声闷响，老大把他的拳头打在了墙上。
　　
　　……
　　
　　
　　“小鸡！小鸡！”我惊了一下，抬起头来，发现老大正看着我。老大说：“你给老子没得事得嘛？屁娃儿在那边闷了半天了。”我笑笑说：“没得。”老大说：“你屁娃儿是不是又在想x苑？”我怒道：“毛啊！帅哥不是跟你说帅哥都忘了她了啊！我靠，你当帅哥是在说假的说。”老大斜起眼睛看了我一眼，然后就没再说什么了。
　　
　　不知道是谁说的：如果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爱得很深，而且这个男人还得不到这个女人的话，那最终这种爱会变成对自己的恨。我看着身边的阿半趴在桌子上，口齿不清的反反复复的在说：“我那四年的大学啊，我那四年的大学啊，我那四年的大学啊……”我觉得有什么东西充塞了我的胸口。我伸手搂住了阿半的肩膀，平静的对他说：“阿半，过去了就过去了，不要再想了。是个男人的话，你就站起来。”
　　
　　
　　
　　酒是买多了。送阿半回去的时侯，我都不知道脚在哪里了。终于，好不容易把又软又重又吐的阿半送到了他家楼下。
　　
　　阿半前脚踏起了院子大门，却又突然回过头对我奇怪的笑了。我被他笑得不爽，于是就问他：“你笑啥子？”阿半笑着说：“其实我可怜你。”我说：“日，帅哥长得这么帅有啥子可怜的？”阿半说：“我可怜你跟我一样都喜欢她。”我说：“我靠，你个白痴，你没听到帅哥说帅哥已经把他忘了啊。”阿半问我：“真的？”我说：“显然噻，帅哥不能说假话，不然要变丑的。”阿半问：“你忘了哪个？”我说：“x苑噻……”我那个“噻”的音没有发完，我就感觉到我说错话了。果然，阿半得意的笑了。
　　
　　阿半笑着，却又突然不笑了，然后他长长的吸了口气，又摇了摇头，最后拍了拍了我的肩膀，转身走进了大门。
　　
　　我站在大门外，感觉到脑子在慢慢的变得空白起来。
　　
　　
　　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侯，发现自己正站在一片真空之中。我奇怪的四处打量，发现远处有几个白白的，发着光的，像幽灵一样的东西在向我飘过来。我害怕起来，哪知那东发光的“幽灵”飞近了，我竟惊奇的发现那居然老大跟烧白他们。
　　
　　我问：“老大，你们啷个变成这个样子了？”他们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直盯着我的眼睛，说：“你忘不了她。”我说：“我靠，帅哥明明就忘了她！”老大他们又说：“你忘不了她。”我耐着性子又说一遍：“我忘了她了。”老大他们还是那句话：“你忘不了她。”我怒了，冲着老大他们喊：“我说我忘了她！你们听不听得到！”
　　
　　“你忘不了她。”“你忘不了她。”“你忘不了她。”……老大他们好像根本就没有想听我说什么，将那句话翻来覆去的念开了，而且开始在我身边慢慢的旋转起来，使得整个空间都充满了他们的声音。那句“你忘不了她。”从四面八方无孔不入的钻进我的耳朵，我已无力向她们解释我已经忘了她，我只是痛苦地抱着耳朵，觉得天地都在旋转。
　　
　　好长时间过去，老大他们的声音开始慢慢的变小，最终消失了。我惊恐着放开我的双手，然而就在这时，我又发现了一个“幽灵”飘了过来。
　　
　　“阿半？！”
　　
　　阿半笑了笑说：“其实你根本忘不了她。”
　　
　　我更生气了。我一面喘着粗气，一面吼道：“我跟你们说我忘了她了！你们给我记到！”
　　
　　阿半笑着问我：“你忘了哪个？”
　　
　　我怒吼道：“你听清楚！我——忘——了——x——苑！”
　　
　　阿半又笑了：“你既然都忘了，怎么还把她忘得这么清楚？”阿半说完，就更历害笑了，然后就向远处飘去，留了个背影给我。
　　
　　我站在原地，看着阿半的背影，直到他的背影看不到了，我的眼睛血管全都突了出来。
　　
　　又有一个“幽灵”飘了过来，我瞪着“她”一点一点的飘近。心里在想着不知这次又会是谁。
　　
　　这次来的，是x苑。
　　
　　“x苑？”我吃惊的叫出声来。
　　
　　x苑却不回答我的问题，只是问我：“你要忘了谁？”
　　
　　我把头低下了，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x苑的声音说：“你要忘了我吗？”
　　
　　我还是不敢抬头。
　　
　　x苑的声音笑了，她说：“其实我知道，你忘不了我的，这一生这一世，下一生下一世，永生永世都忘不了的。”
　　
　　我愤怒了，我猛的抬起头来吼道：“我可以的！我可以的！我一定可以的！我一定可以忘了你的！”
　　
　　x苑摇头笑着，向远处飘去了，她的声音也跟着她远去了：“你忘不了我的，你忘不了我的，你忘不了我的，你忘不了我的……”
　　
　　我追着x苑的背影大声的喊着：“我可以忘了你的！我可以忘了你的！我可以忘了你的！……”
　　
　　最终我跑不到了，我只得半屈着身子，在原地大口大口的喘气，眼睁睁的看x苑的笑容消失黑暗里。
　　
　　我完全的愤怒了。
　　
　　“其实你是在自欺欺人。”
　　
　　一声音就在我的身后响起，我大惊，慌忙跳开一步。“他”并没有如影随形的追来，然而我却更吃惊了，我看清了他的脸，那竟是我自己！
　　
　　“你……你……你是谁！”
　　
　　“我？”另一个我笑了，“我就是你呀。”
　　
　　“你怎么可能是我？”
　　
　　另一个我又笑了，“其实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骗你自己。”
　　
　　“我骗我自己？我骗自己什么了？”
　　
　　另一个我笑着说：“你心里清楚。”
　　
　　我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比首，我拿比首对着另一个我挥动，我大喊，“你走开！你走开！我不想见到你！”另一个我只是笑，仿佛根本不在乎我手里的比首。我已经到了他的跟前，我说：“你不走我就杀了你！”另一个我说：“你杀了我你也会死的！”我大喊：“我不管！我就是不要见到你！”
　　
　　我的比首刺进了另一个我的胸口，我看着他倒在地上，慢慢失去生机，我吓坏了。就在同时，四面八方突然响起了异样的声音，我惊恐的四处望去，我看见了不知道是什么的动物，向我扑天盖地的涌来。我无处可退，那黑色的动物一下就把我包围了，好像黑潮里卷起了一朵浪花。
　　
　　那动物在吞食我的身体，不一会儿我的全身就成了一堆白骨，只剩下一颗心还在跳动。
　　
　　我痛苦地的期待着他们可以快一点吞掉我的心，但时间过去很久了，我的心痛还在持继。那些动物将我的心啃掉多少，我的心就会原封不动的长出多少。
　　
　　我突然明白了，我的心痛将会一直持继，无止无休。

雨露

你最好诅咒我们这两个坏人可以见面哦~~~

云的翅膀

为什么你们可以见面阿？

云飞

呵呵，顶下吧
又来奇奇怪怪的东西了

雨露

已经习惯了~~~
不奇怪就不是他啦~~

雁在云

死国坤——————————————————！
死丫头——————————————————！
我诅咒你们————————————————！

云飞

怎么都不见你哦
我一般下午上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