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决不是陈词滥调，因为
我真的在做梦，反复梦
反复醒来，你像
一声寻欢作乐的电话铃响但我绝不会告诉任何人，
话语无用，回忆和叙述都是谎言
思索都是谎言，让我们
把事情稍稍做得漂亮一点
让你静听而我沉默 就如同在阴雨的季节退回故居，
修补房顶，抢救霉烂的种子
接待那位年老的邻居，我们的谈话
凄凉而温柔，他临走的时候
点着了烟雾腾腾的火把。 “天空只有二三颗星，这场雨下得太久。
现在谈不上什么年成了，我也太老
已经不懂得什么预兆了。” 之一.退回故地 他太老了。他喜欢独自大笑
对着我屋顶和墙壁那些辛酸的裂缝，
遇到你，我说
你见到过那些冻死的昆虫，它们
看上去宁静还甚于死
你千万不要在这个秋天呆在外面
之二.学三楼的合唱
如果一定要有所表示，如果
一定要发出声音
不妨对看见的第一个熟人大声问候，
回忆彼此的旧相识，就这样
又过去了半小时光阴
或者象对面楼上可怕的男生们，
在音乐声中心有未足，一起
亮起凄厉的嗓音高唱情歌
而我呆在一只胡桃里，本来就是无声息的
我本不会有任何表示。
被秋天失声的液体填满，我
早就不能发出声音
虽然干裂的嘴唇无法闭合，保持了
挣扎说话的悲惨姿势 他们高唱着，这冷漠无感的男子和声
每个夜晚，不知疲倦
每日每夜，它们单调的重叠
我真为“爱情”的这个固定姿势而感到惊奇!
那些浅薄的调子，一再地
被他们僵直苦闷的嗓音盖了下去
怀疑与愤恨，剑拔弩张
他们的声音丰富明亮，至今未受毁损
而我所不愿看到的自己
正行走在楼顶的平台上
之三.比喻
引导黑夜入白昼，象引入
一股轻清的泉流 从你陌生阴郁的岩石间
巨大翠绿的藓苔上面 在浓重树荫的合目睡眠之下悄悄松动
晴朗的白日，发出低低的怒吼 混和黑夜与白昼，象山的崩颓
瓦解，远处的一句应答声
之四.我的朋友c
患着皮肤病，我的朋友c
在老太的钥匙声里不动，被子拉到嘴唇
顺利度过了一个假期，一次考试
记住了明天的测验内容，他一向谨慎 现在我病了躺在床上
而他甚至能比我躺得更长久，两天，
一个星期，他仍旧虚弱
但再想坚持下去就很难办到了。 我病了躺在床上显得幼稚而柔顺
夜11点女孩子们仰卧起坐，咯咯咯咯
我不参加。我对锻炼不抱幻想
也没有其他幻想，我再也不敢领教了 夜11点可以向他讲点什么，我见过的
夜空中白云，无穷尽星光
有时候他也回答，他的嗓音浑浑
连续吐字时声音都连成一片 他眼睛象小鱼，活活的水中动物
从没怀疑过什么，一种攻不破的清澈
从来未惊醒过，迅速地入睡了
阳光直照到水底，鱼在午睡 溪流是不安定的，正午的光芒
更是如此。我这样想着
我的病好像越发严重了。不过他
向来敬重鬼神，我的朋友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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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3-29 12:1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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