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文章得到原作者授权,代替他发在这里。 我看到了国境线 云南的特殊地理位置是一个可以方便利用的资源。所以,连我也没有想到,我的第一次出国,是去越南。 我知道大家会笑,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日子里,出国是淘金的代名词,而其中的"国",则是"八国联军"里的国,谁也不会想到这其中有越南这么一个名词的,我也是,只有当同行的向导鼓动我不要放弃,别嫌烦地去等待的时候,他说:"到了这里,出一次国,要不然就白来了!",哦,当时我终于反应过来。出国,恩,听起来不错,果然是出国的嘛。于是也欣然打消了心烦的念头,一门心思地等待着老杨去忙前忙后了。 一、路漫漫兮 开始旅行的时候,我只是想着"去国境"。至于和什么国家,或者说具体是什么地方,对不起,我一无所知,就连上了离开住地的大巴,我也只知道应该去火车站看看。直到在密密麻麻的时刻中看到了"河口"的字样,而且刚好一旁的铁路示意图上一条黑白相间的线路到达河口便止住了前进,忽然一个闪念,也许这就是中国铁路的一个终点,也就是一个边境或者至少是一个离边境不远的地方。至于为什么要去边境,我自己也说不清的,大概是人的一时兴起,我想去国境上看看,尤其是国境线,我知道那只是一条白色或者是黄色的油漆线罢了,但是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拉动我。而我的动机也变得简单了,就是去看看那条满街都可以看到的油漆线。所以决心下的挺快,因为我本来是没有什么目的地的,所以果断地对自己说:"去河口!"。 现在想起来,我当时对河口的影象,除了和我家乡的一个地名相同以外,就是听人说那里的一个机械厂两年没有发工资了。而我,竟也不知道它到底是不是国境的市镇,凭着地图的指向,我决定坐火车,因为在我下决心的地方,火车是一个最为合适的直达方式,尤其对于我这个不记站名,不分方向的旅游者来说。 昆明的火车站很小,不象个旅游城市的火车站,而且也不是那种小而精致的,大抵是想让旅客赶紧离开这种是非之地,不要有什么留恋的,马上转入花费的旅行,所以整个昆明站看起来还真的象个县城的车站了。而更可气的,是这里根本没有去河口的车票。 别误会,我不是说昆明的车站是在骗人,只是昆明的车站还有分工,平常的车站是南站,通向全国的火车都在这里始发和到站。而我要去的河口,应该去昆明北站买票上车,至于为什么?谁也不会告诉你,但是以我当时认为,这耽误了我的时间,是可恶的。虽然在它可恶之前我还并不知道我要去哪里和怎么去。 北站就比南站漂亮多了,至少有瓷砖和彩色玻璃,但是,人是出奇的少,也许是云南人很少在本省流动吧,反正车站是在天桥上而且和南站相比,广场上没有或蹲或坐和大包小担,倒是有许多老人在晨练,羽毛球什么的。 北站里面也没有叫嚷和广播,电子显示屏不断地变闪着,侯车的人少,大家都静静地等着。"大概这里的人都不怕误了车",我这样想。 站里的注意事项是用中文、英文、还有一中很奇怪的文字,写出来的,倒是有几分"对外"的摸样,我到窗口前,售票员告诉我"去河口的火车停开了!" ?!。。。。。。。 我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和蔼的售票员告诉我,可以先坐到什么地方再坐车去的,于是,我在开远和蒙自之间权衡了一下,决定去开远,因为这个名字让我想到北洋水师的舰艇,我是个怀古的人,所以就决定去个虽然陌生但是名字还算亲切的地方。就是事后证明,我的决定有的时候并不是十分高明。 我被在准确的进站时间里指引到只有硬坐而且并不拥挤的车厢里,车厢并排只有四个座位,并不是平常的车厢那样大。似乎代表了什么?我在想,还没有等我想出来什么,火车开了,也没有什么宏大的启动,只是很慢,无论起步还是行进。窗外的广告不再是稍纵即逝,你可以读到上面的每一个字,甚至是仔细去分辨电话的所属地。就这样,我的行程开始了。 人们常说什么事情要经历了才知道,我就怎么也没有想到,从火车南站到北站,发生的变化不仅仅是运营路线的不同,连铁路也变化了。这就是说,我坐的是米轨铁路! 这一发现让我激动了很长时间,在中国还遭人瓜分和蹂躏的时候,云南的大地是法国人的印记,法国人把他们的文明要带来中国,首先就是修建了铁路,他们的尺寸是不合统一的,两铁轨之间的距离只有一米,铁路看来是细而长的,使用的列车也是特制的,因为要配合米轨的要求。法国人在云南境内修了米轨的铁路网,别的省的火车进云南是要换车的,他们用自己的方式让云南生活在自己的小圈子里,建国后,修建了统一标准的进滇铁路,而在云南省内的那些米轨并没有废弃,在省里的运营中仍然起着关键的作用。我知道"米轨"由来已久,起初是历史上阎锡山在山西就为了营造自己的王国修了窄轨,但是都被废了,可能现在还有,但是不怎么闻名,也并没有什么载人的例子。倒是云南的米轨铁路还是挺有看看的必要,没有想到自己歪打正着,还坐上了米轨列车,虽然慢得令人无法忍受,但是毕竟是自己的愿望成为了现实,虽然没有什么思想准备,而且,简陋的车厢里也并不能随时的供应开水。 一站,又一站,又是一站,既来之则安之,我也只好按耐焦急的心绪,任凭脑袋随着颠簸晃来晃去,把什么都晃得模糊了,甚至是那点兴奋和憧憬。看着火车道边上飞驰而过的汽车,心里念着"云南十八怪":火车没有汽车快。今天是领教了。 问问好不容易才出现的列车员,他自信地说:"正点是下午四点!",啊,我不说什么了,看来他今天能估计到这班早上八点发的火车可以正点到,而出发前听人说坐汽车到开远只要四个小时。 最后的结果是列车并没有正点到,但只是下午五点的光景,下车直奔售票处,这里的注意事项更是中问和越南文了,我想,可能离我的目的地近了吧。虽然是有些迟了,而且昆明到河口的列车停开是不是可以到河口去也成了问题,但是,我还是把头探到售票口,结果是显然的,昆明都不能直达的列车,开远也并不可以,就那么一条铁路线,到哪里都是一样的, 但是,热情的售票员倒是告诉我,可以坐长途汽车去的。可以去汽车站看看,于是也不作什么停留了,离开和昆明南站差不多的开远火车站,赶到汽车站,人家告诉我,有到河口的汽车,可是现在太晚了,得等明天。我又一阵失望,我不想在达到目的以前作什么等待,我喜欢一直的追求,所以我的脸又暗下来。不甘心地向上车处探头,那位好心的工作人员对我说,开远的汽车停开了,也许蒙自还有的,那里离河口挺近,也许出车要勤一些,而且开远到蒙自也就一个小时的中巴车路,最重要的,是开远到蒙自的车半小时一趟滚动发车,现在就有一辆立即要开的样子,想不了那么多了,我一步跨上车,在夕阳的辉映下,踏上去蒙自的高速公路,现在想想,早知道一下子作到蒙自的火车,也许问题要解决的快一些。可是也没有办法,我不知道令人激动的"米轨"是那样的十八世纪速度。 到蒙自的天已经是黑的了,我的激情和兴奋也告一段落,蒙自是什么样子?我没有看清楚,卖票的人安慰我"现在就八点了,明天一早六点就可以发车,好好休息。"没有办法了,我努力过,就这样,不但赶紧买了一号的座位票,而且找到一家不算远的旅店下榻,一天的疲惫使我很快的睡去,为了不误车,我调了任何一个可以想到的报时的东西。就象我挑了开远作为第一站一样,时候证明,这些是无效的。我住的是铁路旅馆,窗户下面就是车库。所以第二天我醒得很早,火车的车头五点就轰鸣着出库,我又得一一把我的报时的东西关掉,--我比它们早了一个小时! 六点的车准时发,而且金杯车的准则是"只早不晚",虽然还要十一二个小时,可是我的心又莫名地兴奋起来,我喜欢行进中的感觉。从蒙自到河口,路是很难走的,而且很容易塌方,司机的车开得小心翼翼,大家在车上聊得很高兴,我结识了日后充当我向导的老扬,他有家在河口,来去生意使他见多识广,他很乐意指导我省钱又完全的游乐方式,直到到了河口,我便一刻也离不开他,他是镇上的"百事通",我没有理由不重视他的话。结束了跋涉的劳苦,为了节省和满足,我把一切都交给老杨去安排。 二、一衣带水--河口和越南 云南省的河口镇,是一个名声不大但是十分关键的地方,至少我事后是这样认为的。我到了河口的第一个问题是"湄公河在哪里?",我看过越南的影片,越南人的心中,除了胡志明,就是他们奉若母亲的湄公河了。我想,自然的水域想要看是不要护照的,所以我想看看越南的母亲河是什么样的。 老杨笑着说,这里为什么是河口呢。我说,我的家乡也有和河口,是河流交汇的地方。他说,这里一样。于是带我到河边的路上。在河口,镇子是不大的。而且,从老杨介绍给我的干净便宜到一间屋子里只有一张床的旅馆到河边也就是三分钟的路,走在镇子所谓的滨河路上,顺着一条暗红的河流,走道一个交汇的地带,老杨说,我们身边的是红河,而前面的是南溪河,而那条。老杨指着背离我们而去的同样是暗红的水域说,那就是湄公河了。 啊,原来湄公河就是南溪河加红河,然后流到越南,去当他们的母亲河。 老杨笑笑,指着对面的山说:那是越南。 哦,越南。我顺眼望去,一座很普通的大山,不荒凉,也不茂盛,星点地点缀着几间很一般很一般的房子,让人见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好象也并不是那种很强烈的"国外"的感觉,它离我那样近,红河的跨度也也就是四五十米吧,那边山上的一草一木都是可以数出的,而且,房子的门,窗,都是可以清楚的看到的,甚至,盘山公路上来往汽车的车牌。反正,那边对于我的感觉,倒象是对岸的镇子,不是第二个国家,只有山上露出一幢瓷砖贴面的二层楼飘着红底黄五星的旗子,让我隐约有些一样的感觉。在国内,除非学校和盛大的节日,是不会有哪家把国旗挂出来的。 那是越南老街省谷柳市。老杨对我说。我看了看,大抵无端地认为不过是一个有待发展的地方罢了。其实在我看来,对于边贸经济的含义,越南是不如中国的,这边的镇子至少十分的清洁和净爽,而且在路边有许多大型的灯饰,可以想象的到夜晚的活跃,而对面就不一样了,很实在的东西,一派的灰尘,也并不能看出什么繁荣来,只是连接着中国和越南边境的那座大桥上人来人往的景象挺令人羡慕的,于是,那个愿望又在我的心中腾升起来,那条油漆线到底在哪里呢?什么样子呢? 老杨说,河口是一个很典型的口岸城市,这里的人基本上都是依靠着边境贸易和旅游来奔小康的,河口有条越南街,就临着红河的岸边,和对面的云南大山相望,那里是整个贸易的中心,里面什么都有的。说到这里,不但把"什么都有"压得很重,而且诡异也看了我一眼,我也不禁心虚起来。自己也说不清楚的。 不过,河口给我的第一感觉,除了干净和新气以外,就是这里根本没有风! 挺令人不解的,但凡我去过的地方,只要有水就有清凉,而如果是流动的水的话,那至少不会缺少了风。在河口这个交汇的地方,我起先都没有去考虑这是个问题,河口的空气是闷热的,人的汗憋在皮肤里,稍微地动一动,身上的衣服就已经是湿的了。其实,这个时候最痛快的事情,除了洗个藻,就是偶尔吹来的微风。当我实在热得受不了的时候,才想起来怎么总是没有风?问老杨,他奇怪地看看我,又马上抱歉地指了指屋子里的大吊扇。 河口很少风的,这里的最普遍家电就是电风扇了。老杨说的话让我差点晕倒,看来我要抱着电扇上街。啊,胖子是最怕热的了,而且有时这种潮湿闷热的天气,奇怪了,真的是第一次遇到,有流水的地方没有风。 另一个没有的东西是件好事情,河口在电扇下没有蚊子。看看,真的是新鲜了,潮湿的地方也有没有蚊子的时候。为了节省下前一天住蒙自的钱,老杨领我去的那旅馆"广龄街45号",听起来挺耳熟的,想不起了,可能是什么电影的剧情吧。屋子里除了床,什么也摆不进去了,而且并没有怎么装饰的粉墙,甚至可以算是简陋了,但是总归是有个吊扇,而且,老板和老杨都说,这屋子虽然是用大的厅堂隔离出来的,没有屋顶,但是绝对没有蚊子。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没有说,但是晚上睡觉的时候,不开电扇是根本不行的,只要有电扇在转,就真的没有蚊子! 三、什么都有的越南街 到了边境,对对面的好奇是难免的,我的方式大抵是打听那边有什么东西,这样可以看得出生活的侧面。老杨显然有些不耐烦了,在他看起来很平常的事情我也要左问右问,于是说,我带你去越南街吧,越南有的,那里都有,那里什么都有。还是同样的加重语气和眼神,我也同样的心虚起来。 越南街是河口镇上的大集市,规模不算小的一个大市场,大天井式的三层。密密麻麻地摆满了标着奇怪文字的货品。在河口,不但宾馆的名字都用越南文有写出,而且时不时碰到个越南人也是正常的,他们的中文并不赖,而且没有经验的人是很容易把他们当成同胞的。 老杨带我到越南街的入口,对我说,去看看吧,但是不要买东西,喜欢什么告诉我,我帮你去买,可以便宜些的。 进了越南街的大门,就象是被吞了进去,这里不但充斥了越南的土产,也和各地的农贸市场一样有千篇一律的旅游纪念品,而且,货主大多都是越南人,他们熟练地和顾客做生意,做各种生意,而且,老杨是对的,在越南街里,什么都有的。 其实越南街的繁荣从市场的外面就开始了,一排排的水果,鲜漉漉地摆在眼前。云南是水果的产地,所以与之近邻的越南的气候也产得出差不多的东西,只是这里的香蕉和我们平时的那种又长又大的一个黄棒棒不同,这里的香蕉是小而尖的,象一个个连在一起的小匕首。高高地翘着。大而圆的椰子和菠萝是大家的最爱,而其他的绿而异样的水果因为实在是叫不出什么名字来,所以我也没有探求的意思。 进入市场,大家的招呼声和叫卖声就回随着脚步的移动响起,琳琅满目的东西自不必说,而且这市场所出售的,不仅仅是留念和馈赠的东西,而且,家用的锅、碗、瓢、盆、缸、篮筐也是一应俱全,越南的商人可能回把他们家的东西一起拿来卖了,他们的生活可能在河口人的生活里已经是惯常的了,他们的鞋帽也无一不是硬硬的竹板凉鞋和三角的尖顶帽子,这里的天气是闷热的,越南的用品多是一些板竹和早草制品,透气和凉爽,由于天气,凉席是不可缺少的,并且,市场里不时的有人流动兜售货物,他们都是紫铜色的皮肤,戴着尖顶的帽子,消瘦的身材,高高的颧骨,大而亮的眼睛,我还惊异他们的样子都为什么近似的是统一的,大抵是一样的一大捆绳子挂在肩上,手里拿着彩绳编织的手链,他们的生意是十分利益化的,当问价时,一条平日里五角的链子他们可以告诉你五元,而他们追随你直到你决定购买为止,这时的价钱已经是可以接受的了, 用五元钱可以买到五个而且还可以搭上一条项链,据说是猫眼的彩石链子。完成交易,他又会神秘的掏出来一个红色的纸包,告诉你这里面是好东西,打开看看,是一副手镯,当然,从怀里偷偷地掏出来的,自然是大的价钱,而且,他又要死跟着,直到自己的喊价从三百到了五十圆,已然可以让你感觉十元就能拿下,所以,我只好告诉他,我真的不需要,我想,大抵因为是外来的人,都会受到这样的接待的,所以当我走开的时候,会很坦然地看着另一个小贩在神秘地向一位如我一般好奇且陌生的旅游者从怀里慢慢地。。。。。老杨听了满不在乎,他认为我没有在买东西之前和他打招呼是不对的,而且,个把饰品也不希奇,充其量是讨别人欢心的小把戏。越南街里,鱼龙混杂,珍惜的动物,名贵的走私品,先进的枪支。。。。。只是我还根本不可能见得到,倒让老杨有一些空说的遗憾,他只是告诉我,别乱问什么,指不定人家真的拿出来了你不好收场的。 再往里面,就是市场的深处了,那里的一排排是洗头和按摩房,昏暗的对光红通通地衬托着着装七彩的少女在门口招揽生意。她们用自己的笑容和"简单"的衣服等待着顾客,她们都是不太懂中文的,只是一两句而已,但是,她们都十分的漂亮。白皙的面孔,大而亮的眼睛,细挑的身材。老杨说,她们的老板也大多是越南的,她们都是从家乡被带出来,因为没有什么特别的证明和许可,她们最多也只能在河口呆着。这也让我想到了进河口的时候路过一个检查站,每个人的身份证明都是一定要检查的,武警战士的一丝不苟和凶恶一点也没有什么收敛,既检查进入河口的人,也盘查出河口的车辆。也许,他们的工作可以防止"移民",我想。 这些越南姑娘就在一楼的洗头房前开始和结束一天的生活,她们洗头、陪客人聊天、把自己的美貌和微笑展示给顾客,老杨说,她们也不算贵,如果客人乐意,可以去二楼。说着,指了指楼上的一排排房子,都是紧锁着屋门,也并没有什么招牌,玻璃都用彩色的纸粘贴着。哦,我想,其实根本也不用什么招牌的。她们洗头、聊天,需要的时候就上二楼,然后可以得到比一次五圆的洗头加按摩的费用更高的佣金,在市场上,"上二楼"也是一种特殊的称谓。老杨说,"开包"比一般的价钱要贵一些,但是,一二百圆就可以了。他和这里的一家挺熟的,不但路过的时候要和人打招呼,而且,哪个姑娘的洗头技术好,哪个姑娘的按摩舒服他都可以如数家珍,甚至他可以享受更为便宜的"熟人价格",他说,什么时候都可以,她们的营业有的时候是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 我想,在二楼的屋子里,门窗都紧闭着,这么闷热的天气,应该有个什么换气扇的吧,至少不能让享受的人们憋了气呀。 在往后,是一排摊位,油亮的木桌凳和喷香的气味丝毫不客气地告诉你,这里是饮食区。都是越南风味的菜肴,而且也并不贵。河口的饮食倒也便宜,越南街外面的饭馆,每个人只要交五元钱,就可以自己去盛任何菜,从汤到饭到咸菜,只要想吃的,尽管盛来就行了,只是不要剩,要不然倒不是罚款,饭馆的人会不高兴,认为你太那个。所以,我到河口的第一顿饭吃得丰富而合口味,并且没有剩下什么多余的,连老杨都说看我吃饭他都觉得香了。越南街里的饮食区,据老杨说是一个从越南来的大约四十多岁的老板开的,这里是不兴什么自助式的,都是点菜,越南的做法和越南的伙计。那个老板来的时候是偷渡,到河口什么都没有,问人家借宿,人家给她个门板,她就睡在门板上,直到自己有了一个摊位,又有了更多的摊位,现在,整个越南街的饮食区都是她的地盘。 越南街,一个我也不知道怎么感受的地方,许多人在这里花钱,做他们喜欢的事情;许多人在这里挣钱,追求着自己认为需要的东西;有人圆了梦,有人正在圆,有的还在寻找,而有的人则已经在二楼呼然大睡了。 四、倒影里的分界河 晚上,我以为河口有什么盛大的东西,看看天色暗了。四处转转,广龄街47号旅馆就在越南街的背后,三分钟就可以到,那里仍然没有减少一点点繁荣,任何一个摊位都没有下班的意思。走在滨河的大街上,到处是纳凉的人和好奇的旅游者。我想,他们是可笑的,外面根本没有什么风,他们除了继续往口里塞水果饮料零食啤酒以外并没有与白天所做的有什么差别。滨河路上的灯火还是璀璨的,加上几家大宾馆和越南街临街的灯光,照得红河一半的河面都是亮的,走到中越大桥旁,日里熙熙攘攘的大桥已经闭关了,铁栏杆隔开人和口岸的距离,老杨看着我望着口岸入神,很正经地对我说,要想去明天过去,我可以帮的,现在什么也不要想,着不是玩的,他们真开枪。哦,我赶紧声明我并不是等不及,也不是想偷渡什么的,因为单凭这边八个108白炽灯的参天路灯,比起几乎是漆黑一片的对面来说,我还是乐意本分地待在这里,听听身旁广场花园里柔和的轻音乐的。 老杨说,等一会儿我带你去看看新鲜的。并且一再声明机会难得,我想,大抵不会是越南街里的二楼了。于是也耐心也等着老杨说的"晚一些"。 莫约是十点种的光景,看到老杨肯定的神色,我知道一个据他认为可看的东西可以准确地收看到并且很能令人难忘的。什么东西呢?老杨不说,带着我紧紧地沿着河边走,两只眼睛一直搜索着河岸直到他说,就是了。我的心陡然紧张起来,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河边灯红酒绿的游艇旁边,停着几个小小的舢板,顺着河水起伏,也真的是起伏,如果稍微大一些的浪还真的会彻底的掀翻了。岸边不时地走下来一些人,就象日常的游客一般平静而熟练地等待着。老杨不让我问什么,也不让我大声,只是看,我没有办法,在他的地盘上,最好的生存方式就是言听计从,因为什么都证明他的确可以帮我大忙的。 令人难忘的就是那些小小的舢板了,人们三三五五地踏上去,不大时间那上面已经有二十来个人了,我真的担心它的承载力,如果我在上面,不说晕船,单就想到有这么多的人和这么小的船,就让我决定下船了。舢板摇曳着,行船了。看他的脚,老杨忽然对我说,我赶紧瞪大了眼睛看。 啊,他开船根本不用船浆,用的是脚! 所以我至今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这种驾船的方式,就象把去越南叫出国一样,叫它是"开船"的确有些唐突,我没有见过光着脚的captain,而且,我暗暗地为那一船人担心,把二十条人命就这么交给一双光脚。他们还那么的自然。我不敢想什么,只是希望他们的游览顺利。船长收了钱,大约是准备走,他半躺在船的梢头,两手紧紧地抠在甲板上撑着身体,两只脚让河水没过小腿,在膝盖的牵动下灵活地拨动水面,先是蹬开河岸,然后调头。红河的水奔流不息地流向中越大桥的方向,桥下是交汇的水域。他们的舢板是顺水的,船长在后方,尖尖的船头在河里摆荡着,captain用脚前后地踩着水,自然地就象是骑自行车,随着他有节奏的前后拨动,小船渐渐地加速,也慢慢地平稳起来,可是在相比很大的河面上,他就真的象是一片树叶,我的感觉,舢板不是受控制的,它只是随着河水的奔流而向前。可是那船的方向又是特别的稳当,我真怀疑船长的那双脚是特制的,哪怕是多个脚蹼,也好让我明白呀,可是,的确什么都没有! 忽然,我想到他们的去向,他们并不象什么旅游者,倒象是赶集的人群,那么,在这个漆黑的红河上,他们玩什么呢? 偷渡呗,老杨漫不经心地说。 偷渡?!这个字眼太大了,我还没有反映过来,刚才在口岸边老杨说的话又在我耳边响起"他们可真开枪!",可是,现在在我眼下的,是偷渡!虽然这里离口岸大桥很远,可是这里是国境呀,他们。。。。。。 看我一副不平的样子,老杨不一为然地说,这里天天都有的,挺热闹,越南那边的人早上来河口,晚上再这样回去,不但是人,你也别小看了那些舢板和那一双光脚,几吨重的肥料几下子就运完了。 啊,我还说什么呢?看着那条舢板已然消失在视野里,同远处的黑色融为一体了,我还不是很能反映过来,下面的河岸上又聚集了新的人群,也来了新的舢板,同样的吆喝的蹬岸,大家都象是到了长途汽车站。 不一会,那条舢板回来了,看来逆水并不顺利,船长是在对面沿着岸边慢慢地把船放到离我们很远的上游,再顺水放下来的。没有改变的,是那双光脚,还有那条 破烂而黝黑的舢板。又是新的生意了。 老杨说,一次是二十元,这里的生意好,一晚上可以有百圆入帐。我莫约算了一下,来去一趟要半个小时左右,而且来了就有生意,我想,船长的脚就是他万元户的基石。 我亲眼见了有人让卡车停在路边,雇人卸下整整一车化肥,老杨说,看那些越南的苦力,他们一个人一次就可以背五六袋的。他的话没有什么错,那些人步子的确很是稳健,弓着身子,往来与公路和河岸,我不知道一辆东风卡车可以拉多少东西,我只看到他们可以六趟背完所有的东西,整整齐齐地堆在舢板上。而这时,我认为最为新鲜和难忘的事情发生了,河岸的对面竟然亮起了手电筒的灯光,隐隐约约地,有节奏地闪了几下,然后这边就开船了。 现在想起来,我当时忽然地大笑是情有可原的,因为这种只能在电影里见到的接头的镜头如今活生生地展现在眼前,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表达我的心情,大抵是只有发笑了。 我们看过三四个小时,也不知道有什么希奇的,但是时间就是挺快的,形形色色的人过来,匆匆忙忙的人回去,我想,这里也是"口岸"吧,没有签证,只有二十元钱的国境。 五、我和越南碰碰头 老杨说,来到河口的人,都是要出去看看的,那多少也是出国呀。大人物有大路子,小人物有小路子,所谓大露朝天,各走一边。要是小把戏,就花二十元去昨天晚上的"口岸",当然,如果被抓到,就是国际问题了;要是肯花到一百,那就可以领到一份申请表,对着口岸检查填好以后,再按照程序申报,然后根据一切规定,执行的一丝不苟,包括注射各种疫苗,然后在一个月的时间里等待批示,那么可以大白天的从大桥上通关,然后到那边再按照程序通过检查;倘若可以有一百五,就可以临时的跟一个旅游团一起办手续,这样要一小时的等待,然后由导游领你过关,之后也可以自己去玩的;而若是有两百元的化,你可以免去一切烦恼,是个彻底的良民,一个小时后可以大摇大摆地过关,而且你的passport上会告诉他们你就是河口的居民,这个玩意儿一年内是有效的,想什么时候过关都可以,时间过了以后可以换,只要很少的钱;而这些都不要紧,如果你有边防的熟人的化,就可以用一百元享受上述第四等的待遇,而他,刚好是这样的一个,于是,他的胸脯被自己拍得通红,一定要带我过去。 他做到了,我的身份是河口的居民,只用了一百元,而且我的疫苗在拿到passport的时候已经注射完毕,只是我只要了一个星期的许可日期,我不想要一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坚持说一个星期就足够,搞的老杨白我好多眼。 天气是闷热的,太阳也晒得厉害,老杨说,河口很久都没有晴天了,今天的运气还是好的。 我仔细而认真地走过关口,没有什么人拦我,也许我的护照通过了电脑就等于通过了关口,我也是良民嘛,电脑是认识好人的,我一直都相信。大桥的桥面被晒得白而亮,走在桥上,一步步地,我感受着第一次"出国"。走在长长的大桥上,感觉周围什么都消失了,很安静,很严肃的气氛,对面飘着越南的国旗,我一步步地走近它,慢慢地看清楚了越南军人的墨绿色制服和上面闪光的军衔,同样是大盖帽,除了帽子下面的黝黑而不太高的身材。我屏住呼吸,接近了护拦,和其他人一样恭谨地把护照递给一个越南军人。 好象我的名字不太好认,他来去看看,我的心不禁紧张起来,别人的他只是看了一眼就过了,为什么我的他要看出什么来呢?他又看看我,我更担心了,我是良民,可是我怕我的紧张和陌生会带来不必要的误会,他再次看看我的护照,问我:"你的名字?",他的汉语说的不是很流利,可是对付边关的检查足够了。语气并没有什么感情色彩,我什么也感觉不到,木然地叫出自己的名字,他还给我护照,示意我可以过去了。 大大地轻松让我的脚步也轻快起来,老杨喊住我,说是要盖章。出中国一个,进越南一个,出越南一个,进中国一个,这就是护照的使用了。我乖乖地跟他进了一间有很多军人办公的大厅,屋顶是四排数十个吊扇,下面的军人都在盖章,当然,不全是给护照盖。一个年轻的军人热情地招呼我们,老杨会意地给我们的护照里夹了五元钱,径直递过去。很快就办好了。我虽然看在眼里,可是不好问为什么,老杨是熟悉的,他的动作应该没有什么错,而现在我是在国外,不能象在河口那样放肆地发挥和提问,只管拿了护照,紧跟着老杨走到大街上。至此,我就正式地踏上越南的土地了! 事后想想,那天最大的失败,是当时没有看清楚国境线。 六、越南的一天 我到的地方,属于越南老街省的谷柳市。 这一边的边贸同样的忙碌,只是比起河口的干净与富丽,这里就差多了。街道的灰尘很大,越南人很少骑自行车的,都是摩托,他们的自行车都是用来推。怎么推?没有亲眼见的人是很难想到的,他们把自行车改装起来,用一般小推车的那种大而宽的轮子,而且用两个粗木棍,一个竖着固定在车座,另一个横着固定在车把上,乍看起来十分的霸道的气质,越南没有人骑在这样的自行车上,车子上都是大筐大筐的东西,上下左右凡是想到的地方都是挂满了东西,人就在一旁,一手抓车把的木棍,一手抓车座的木棍,尽力的推。我想,这是令人惊奇的,无论是改装的方法还是承载的重量。 老杨说,这样的车子。他们推起来,装个一吨的东西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依照他的见识,我宁可相信那是真的,虽然听起来有些不太可能,但是想到昨天晚上的小舢板,我又能怀疑什么呢? 随着人流,我们走上一座桥,在位置上是和口岸大桥垂直走向的,老杨说,现在下面就是湄公河了。我看看,和红河一样的。 其实给我的感觉,这里是个类似中国县城的地方,一样的环境卫生,一样的叫卖和生意,一样的人群,一样的生活的样子,一点都没有对岸河口那种边贸城镇的味儿,来去的人们都忙碌着自己的东西,当然,大多的人都是做旅游生意的,而且他们也爱收中国钱。 老杨告诉我,中国钱在这里很好用,谁都会收。而且,别看价目上一千两万的挺吓人的,那是越南钱的标价,十块钱可以换一万七千五越南盾。 不可否认,他的这句话给了我无穷的力量。想想,一万七千五,那时什么概念,那就是说我口袋里当时剩下的一百来块钱是十个一万七千五。我当时就有我的口袋迅速膨胀的感觉了,而且感觉还真的不错,我从没有身揣十万的经历,现在出国了,我有了,没有得到什么也没有付出什么,我就有了。哈哈,现在想起来都是要偷偷地笑的。 老杨不知道我在想什么,硬是要把钱换成越南盾去上厕所。他怎么能体会到我的心思呢,上一次厕所是五毛钱,也就是500越南盾,大家想想500元来上一次厕所是什么感觉,我说,总比你递出去五毛钱的感觉满足的多,所以,我宁可憋着先去换钱,也一定要用500元去上这趟国外的厕所! 老杨带我到了一个市场,一个和越南街差不多的地方,都是卖东西的,也很大。他的确是这里的熟人了,做生意的人好多都和他打招呼,我也狐假虎威地和他一起享受"回归"的待遇,他大方地坐下来,摊位是一个女老板开的,挺和善的带着眼镜,老杨说是他的老婆,她也只是笑笑,而且对老杨也有些依恋的意思,我想,他们也是有一夜情的好朋友吧。充其量是老杨的一个越南基地。老杨的背景挺复杂的,光是他自己说的老婆据我整理就有三个,而我也并不想去管他的事情,所以也附和着,享受着"友人"的待遇。同大多越南女人一样,她姓阮,有一个七岁的孩子,她和丈夫分居了,带着孩子。我想,老杨也说不定真的是她的老公了,属于现任的那种。 她的汉语僵硬但很轻柔,很好听,而且人也十分的热情。她熟练地把糖放在大杯子里,加好冰水和冰块,切开一个柠檬使劲地把汁挤进杯子,微笑着端到我面前的时候已然是一杯清凉酸甜的柠檬水了。这对于闷热的天气是最好的,尤其是我的已经潮湿的衣服,都顷刻间凉下来。 老杨不断地说着越南女人的好,而且眼睛根本就没有离开过那个女老板,看来真的是他老婆了,因为她不但埋怨老杨好多天都没有来看她,而且还告诉老杨他们的房子收拾好了,可以住的很舒服,老杨也说自己的生意忙。而且自豪地对我说,越南的女人就是体贴人,她们做事,干活都很辛苦,也十分勤劳,在家里什么活都干,根本不让老公动手,而且对老公的服侍也是相当的周到。"不象中国的那些,个个回家了就喊累,就和人吵架,就什么也不干。。。。。"看着老杨忿忿而又骄傲的样子,我真好笑。老杨说,你别小看越南的女人,在越南,大多数人都是大学毕业的,他们的素质很高,老杨动情地说,在家里吵架,你打越南女人一下,她们掉几滴眼泪,就继续去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什么怨言都没有。而且始终都是那么和善,疼人。 哦,我想,大约老杨的这为越南老婆的确让老杨体会到了优越,象他的做法,在现今的中国,的确是足够让人揍八遍的了。 在越南是女人养男人,由于越南的人口少而且极度不平衡,一个村子里男女的比例可以达到1:7,所以越南的男人是可以有很多老婆的,越南的女人始终都是"嫁鸡随鸡"的思想,她们从不能和老公闹翻,如果被老公抛弃,在他们眼里就是很大的侮辱,没有比这个更糟糕的了,所以她们尽心地服侍男人,在越南,男人不用挣钱,不用做事,都是女人去做,女人养男人。就是这样了。当然也有例外的,比如现在在我眼前的这个老板和老杨。其实这里因为与外界的联系多,所以人的思想自然要不同一些。应为说不同不说"进步",其实是我也觉得这样子不错,因为。。。。。。 可是,这个女老板还是保留了一些越南的习俗的,比如老杨在越南的家,就是她自己盖的,没有用老杨的一分钱,而且算起来,老杨不但吃了人家豆腐,而且还有了自己的房产和享受,他赚大了。看来黑白道通吃的他还真的是有些本事的。 凉爽一下。老杨让我自己去市场里面转,他要和老婆聊天,对我的要求还是买东西要先和他说,他的老婆可以用越南语去讲价钱的,而且不会被骗。老杨悄悄地对我说,别看越南人对你笑的甜,真正宰你的时候那叫一个"狠"。可惜我又不听他的话,擅自买了一把大象骨头做的梳子,因为我觉得它值那么多钱,而且用它来梳头头发肯定会很好看,重要的不是我用它,它的使用者至少不应该觉得它是没有用的。回来的时候老杨和他老婆倒是不高兴,因为他们认为这东西一下子就会摔坏的,而且也贵了,所以我也不好意思,但是我的心里对这个梳子还是很爱惜的。 市场里的东西没有什么好说的,大抵都是些越南街里看过的,而且又不敢轻易去买,尤其我又不爱逛这些地方,所以我的市场行程很快就结束了,我还是认为女老板的柠檬水比逛商店好得多。 老杨嫌我待的时间太短,要不然就可以带我去更远的地方,更深一些的地方据说是很好玩的。我也眼馋,可是我的资金不允许,要知道,虽然我在越南是有些暴发的感觉,可是连河内都喜欢收人民币了,我的钱也不很快就露馅?我也想去深入的看看,可是仅仅这依次就想把越南看个一清二楚是根本不可能的,我也很遗憾。老杨的老婆说我们去吃饭吧,我才想到我的中午饭可以用正宗的越南菜了。于是又高兴起来,吃的是自己点来,由于天气热,大多都是成品,只要拿来直接吃,又因为认识人,老杨的老婆和他们交涉几句,就可以自己去任意的拿了。红烧肉、烧鸡块、大丸子、炸鱼,猪肝。。。。。。个个都是让我口水不停的菜,越南的口味其实和我们的也差不多,只是他们的蘸水里没有酸的醋和咸的酱油,倒是要挤柠檬汁进去,我吃得挺好。老杨说他也爱看我吃饭了。他的越南老婆可是结束得快,一下子就完成了吃饭,我挺奇怪的,老杨说,没有什么,她们就吃一口饭,这是正常的。 老杨的老婆始终挂着笑,下午的时间是短暂的,又喝了柠檬水,老杨说带我去看越南的珍惜大榕树,然后就出关了。她有些不舍,当然不是舍不得我,老杨安慰她说他过两天回来,就这样,我和这位和善的越南女人告别。有些人也许一生只能见到一次,所以我的心里也并不是很高兴的那种,我喜欢和蔼的人,尤其是时刻挂着笑容的,会让人感觉到很舒服,所以,走的时候我狠狠地看了她一眼,希望越南人给我的影象永远都象她那样热情和可亲。 供奉着那个大榕树的庙,除了门票上的文字,其他的都是中文。包括门前的对联,榕树有多么好我也说不上,倒是除了主干外,从它的枝杈上有很多分支笔直地插入泥土,密密地围着,一圈圈的,挺有意思,但是我终归不是什么鉴赏家,所以如果我家的院子里有这么一棵树的化,我可不能保证它是什么下场,至少我永远想不到什么"珍惜保护"的意思。 同样的出关手续,同样的哨兵,这次出关用了我们十元钱,可是是下午的岗位比较累吧,而那个办公的大房子里的吊扇也没有什么大的作用。又走过中越大桥,这下子看清楚国界线,金黄色的很宽的油漆线,我认真地从它的上面跨过去,眼前浮现出那个女老板,继而又是背后那些规矩的房子。越南的房子门面都是统一的五米,但是纵深不限制,我问老杨为什么,他说这是政府的规定,这是他第二次没有给我很好的解释。第一次是我问他为什么在这里不能照挂着越南国旗的地方,因为用防止间谍来说实在是不太令人信服的。 七,结尾 不管老杨怎么埋怨,我还是要赶到汽车站,我决定赶夜路回昆明。的确,这次的旅游是象打仗一般紧张,但是我还是谢谢老杨,没有他的帮助,我不可能在这一段时间有这么大的收获。本来我只是想看看国境线的,现在我还出了国,看到了更多的东西,我的心里是十分满意的,老杨让我下次来,他带我去好好地看看。 我不知道会不会再来,我说过,有的人一生只能见一次,就算是再见,那种感觉是不是还有就很难说了,所以我也有些伤感。老杨的生活对我来说是复杂和费解的,不单是他有三个老婆,其中一个还是越南人,但是这是他喜欢的生活圈子,是别人无权干涉的。我希望我真的可以再来,不单单是这里的绿豆糕十分香甜,而且越南人的笑容多少也会让我开心和留恋的。 我明白,第二天我又会是一个天天工作的小人物,又会走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也许是为我的下一次出游去挣钱,也许是把我的心情再次的封装起来,等待着下一个经历的到来。 趟在卧铺上面,看看对面红河边上越南的大山,看看越南街,轻轻地,我走了,我在心中和这个地方告别,我用沉思来纪念。直到--- "喂,起来,听到没有?发什么愣?你的证件。。。。。。。!!!!" 张挺 2001-09-01第三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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